胸空门已露出,这正是移花宫主的第一个机会,她怎会放过。银丝闪动,袍袖挥展……也就在这同一刹那间,移花宫主一只纤纤玉手,已到了刘新心口。
摧心掌,那一只兰花般的纤纤玉手,已变成了追魂夺命的利刃。
这时,刘新若要避开这一抓,就避不过背后的【牵魂丝】,可人已不禁拍掌娇笑,道:【这颗心的滋味不知如何?我可得要尝一尝。】
哪知就在这时,刘新的身子突然平空向旁移开半尺,竟全不管身后的【牵魂丝】,击出的手掌,突然向内一挟,竟将移花宫主那只纤纤玉手挟在肋下,身子藉势一偏,已到了移花宫主身后。
这样,他虽等于没有避开移花宫主这一抓,但移花宫主掌上狠毒的掌力,却完全无法施展出来。
这时,他虽也等于没有避开【牵魂丝】,但却以移花宫主的身子,替他作了盾牌,【牵魂丝】更不能伤得了他。
这正是妙绝天下的招式,这正是出人意外的变化,要使出这样的变化,不但要有过人的武功,还得要有过人的机智。
可人一句话未说寺,脸色已变了,大叫道:【宫主小心。】
呼声中【移花宫主】被刘新挟在肋下的那只手,已藉着手腕上的一点力量,将袍袖洒出,将银丝震退。她手臂虽被挟着不能动,但腕子却还是能动的,只可惜她这只手此刻已不能伤人,而必需先将银丝震落。这【牵魂丝】本来是要伤刘新的,这只手本来也是要伤刘新的,但此刻,这只要伤刘新的手,却击落了要伤刘新的暗器。仔细想来,这真是这奇怪的变化。这种变化委实要令人有些啼笑皆非。
而这迅急,奇怪之变化的每一个细微的关键,却都早已在刘新计算之中,别人遇着危急时常会惊惶失措。但刘新,他却能将最危急的情况变为有利于自己的情况,别人认为他已无力招架时,他却还能乘机反攻。这就是刘新为什么会和别人都不同的缘故。江湖中高手纵多,但那些人最多也不过只是英雄。
而刘新……刘新却是英雄与智者的混合。
移花宫主挥袖击落了银丝,手腕一偏,指尖直点刘新后背肋下【秉风】,【天宗】,【肩真】三处穴。
哪知刘新却早已料到这一着——刘新本就故意要她腕子还能活动,否则她又怎能将暗器击落。
此刻刘新手臂轻轻一挟,移花宫主半边身子立刻就麻痹,指尖虽已触及刘新的穴,却是无力点下。
移花宫主这才大惊失色,嘶声喝道:【你……你淫贼,你想将我怎样,放开我。】
可人也在一旁大叫道:【不得了,来救人呀,刘新抱住我家宫主要强奸她了。】
刘新笑道:【既是如此,我少不得要先亲亲你的脸。】
他右臂挟着移花宫主,左手已去掀她的面纱。
移花宫主颤声道:【你敢瞧我的脸,我就要你死!】
欢喜佛拊掌笑道:【好!刘新,你就要她咬死你吧。】
他眼睛也在盯着刘新的手,希望这只手炔将面纱掀开,他也是男人,他自然也着急想瞧瞧这张脸究竟是何模样。这张脸究竟是美?
还是丑?
移花宫主为什么宁可让人瞧见她的身子,也不愿被人瞧见她的脸,莫非,她这张脸也有什么机密不成?
只见刘新终于已着将面纱掀起了。
面纱方自掀开一线,刘新面色突然大变,就像是挨了一鞭子似的,身躯一震,连挟着的手臂竟也松开了。
移花宫主已急箭般退出七尺,她身子前面立刻爆出一片粉红色的迷雾,奇迹般将她完全掩没。
这变化更是出人意外,就连欢喜佛也不禁耸然动容。
只听粉红雾中移花宫主的语声道:【刘新,你瞧过我的脸,你的眼珠子就是我的了,我迟早会来拿的……迟早会来拿的……】
语声渐远,浓雾渐渐扩散,扩散……终于消失在园林问,移花宫主也随着奇迹般不见了。
可人自然还没有溜得了。
她眼珠子一转,居然银铃般娇笑起来。
笑声中只见她身子乳燕般轻盈一转,肩上的轻纱,已随着她这轻轻一转被甩了下来,露出了莹玉般的香肩。
那十六个手提宫灯而来的少女,本如石像般站在那里,此刻,却已都复活了,轻轻放下了纱灯,纤腰微转,甩落了肩上轻纱。
她们苍白而死板的面目,此刻也泛起了笑容,那是****而媚艳的笑容,眉梢眼角,充满了销魂的春意。
接着,可人曼歌低唱,也没有人听得出她唱的究竟是什么,她只不过是一声声短促的,断续的呻吟。
但这呻吟,却比世上所有的艳曲还要令人动心。
歌声销魂,舞姿更销魂。
少女们身上的轻纱,已随着歌声一层层剥落,灯光,从地上瞧上来,已可将她们的修长而匀称的玉腿,照得纤毫毕现。
她们的舞姿散漫,已不再是【舞】,已只是一种原始的,断续的,不成节奏的简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