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富】,那女子,却大声哭了起来。
她哭着嚷道:【你们这些自命英雄的大男人,就眼睁睁的让这野小子欺负我么?欺负我这个生了病的女人……】
王商扑过来,一把扭住甘宁的衣襟,嘶声道:【你……你说……你说……】
甘宁苦着脸道:【我……我……】
两人一个气,一个急,都说不出话来。
王商话虽说不出,但手却可以动的──他一句话未说出,手已【砰砰蓬蓬】在甘宁身上擂了几拳。
甘宁只好捱着──虽然王商气极,并未使出真力,虽然甘宁身子如铁,但这几拳也够他受的。
群豪已有人在拍掌道:【打得好!打得好……】
甘宁既不能还手,又无法闪避,只有大呼道:【刘新……刘新,你可不能站着在旁边瞧呀!】
刘新突然掠到甄荣面前,道:【你就眼瞧着甘宁捱打么?】
甄荣,心慌意乱,道:【我……我……】
刘新道:【你纵然恨我,但你莫要忘了,这老鼠曾经不顾性命地救你,他……】
甄荣突然大呼道:【王商,放开手……】
这时唯一能命王商放开手的,只怕也唯有甄荣了。
王商放开了手。他虽然打了不少拳,但怒气犹未平复,厉声道:【甘宁,今日你再也休想我和你善罢甘休,你……】
转首向甄荣道:【你说该将这厮如何处置?】
甄荣却叹了口气,道:【放过他吧。】
王商一怔,道:【什么……放过他?】
群豪也觉有些意外,已有人喝道:【放他不得。】
甄荣道:【我说放过他,就要放过他。】
王商怒道:【为什么?】
甄荣道:【只因为……只因为……】
她转眼一望,望见刘新的目光,甘宁苦着的脸;望见群豪怒气汹汹,要对付甘宁的模样。
她突然咬了咬牙,跺脚道:【你们瞧吧!】
帽子、束发带、长外衣,一样样被她抛在地上。
在四面惊异声中,她露出了如云长发,紧身衣裳──紧裹着她那窈窕而丰满的身材的衣裳。
她那脸虽没有改变,但此刻除了瞎子外,无论是谁,都已可看出她是个女子,每分每寸都是女子。
群豪再次耸动:【女的。这男人原来也是个女的。】
王商更是张口结舌,瞪大了眼睛,讷讷道:【你……你怎会是个女的?】
甄荣道:【我为何不能是女的?】
王商望着那【张富】道:【那么他……】
甄荣道:【我是女的,‘他’自然是男的。】
群豪纷纷笑喝道:【你是女的,却也不能证明他是男的。】
甄荣跺脚道:【我说‘他’是男的。】
群豪笑道:【她明明是女的,你说她是男的也没有用。】
甄荣咬着樱唇,又急又气,道:【他明明是……他明明是……】
刘新叹道:【他既然明明是张富,又怎么变成女的;她若是被人掉了包的,你也该知道……你难道不知道。】
甄荣跺脚道:【我就是不知道,我……我……】
突然一把抓起那女子,大声道:【说,怎会变成女子?】
那女子道:【我本来就是女人呀。】
甄荣道:【你是否被人掉了包?】
那女子道:【你一直跟着我的,我怎会被人掉包?】
甄荣怒道:【你还不说实话,我……我……】
抓着那女子手腕一扭,那女子立刻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甄荣道:【你说不说?张富是如何将你掉的包?】
那女子嘶声道:【没有……真的没有……】
甄荣眼睛都红了,大怒道:【你还说没有?】
手掌再一用力,她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甄荣道:【你再不说,我就将你这只手扭断!】
那女子嘶声道:【放手,求求你放手吧。】
甄荣冷笑道:【十个女人,有九个是怕疼的。我也是女子,自然知道。你既然迟早忍不住,还不如早些说了吧。】
那女人流着泪道:【好!我说了……我说了……】
甄荣道:【那么你就快说,张富在哪里,用的究竟是什么手法,来和你掉了包……快!老老实实地说。】
那女的道:【昨天晚上……】
一句话还未说完,人丛中突有风声一响,只听【嗖】的一声,那女子腰下已中了五枚夺命银针。
她惨呼一声,白眼珠子一翻,立时就死了。
这暗器好毒,她死得好快。
甄荣又惊又怒,大喝道:【谁?谁下的毒手?】
甘宁已展动身形,虎吼着扑了出去。
但要在这许多人中寻出杀人的凶手,那当真比大海捞针还难──甚至根本没人瞧见这暗器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