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话来。
灰袍人厉声道:【快说。】
聂雪道:【…想……想……活……】他说了三次,才算将【活】字说清楚,身上冷汗已一连串落了下来。
灰袍人冷冷道:【你若想活,便得听我吩咐。】
魔窟之前,
【各位此刻才来么?】
这七个字虽然简简单单,普普通甬,但群豪却宛如夜闻鬼哭,身子齐地一震,吕凯踉跄后退了几步,朱戒险些跌在地上,叛经离佛紧握双拳,嘶声大喝道:【什……?什么人?出来。】
只见暗影中飘飘然掠出一条白影,全身僵直,既不弯曲,也不动弹,更未看出他抬腿举步,他只是直直地飘了出来。他由顶至蹬,俱是惨白颜色,举手以袖俺面,似乎不愿让别人瞧出他那狞狰的容貌,足下更是轻飘飘的,似乎离地还有一尺。
群豪只觉一股凉气自脚底冒了上来,全身俱已冰冷,若说这白影是人,世上哪有人能如此行动。叛经离佛虽然胆大包天,此刻却也不得不信这白影确是墓中的幽灵,骇得呆了半晌,突然厉喝道:【就算你是鬼,洒家也宰了你。】振起双臂,飞身扑了上去,凌厉的掌风,直击那白影胸膛。
那白影衣袂俱被震的飞起,冷笑一声,身子竟平平向后移开两尺,叛经离佛又是一惊,咬紧牙关,正待再次扑上,哪知身畔风声一响,刘新已掠到他前面,厉声道:【甄荣,你玩笑还未开够么?那白影忽然,【噗哧】一声,垂下衫袖,胧朦望去,但见她风姿绰约,颜如春花,不是甄荣是谁?她足下也是哈哈一笑,道:【还是小师傅厉害。】
甄宓笑嘻嘻钻了出来,原来甄宓方才在后面换住了甄荣双腿,甄荣身子自然不需弯曲,更不需抬腿,便能来去自如,群豪虽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老江湖,但在这鬼墓前,夜风呼啸中,胆气已先寒了,竟无一人瞧出这一手来。
叛经离佛亦不知是惊是怒,却只有顿足道:【姑娘,你这手未免露得太吓人了。】
甄宓笑道:【但这位大和尚的确有些胆气,连鬼都骇不倒你。】
刁禅摇头道:【你们两个……】
叛经离佛仰大大笑道:【洒家虽非服魔的罗汉,多少也总有些降鬼的本事。】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甄宓轻轻一句话,便将叛经离佛说的怒气毫无,反向刁禅道:【他姐妹俩天真活泼,与大家取个乐子,小友也莫要生气。】
甄荣瞟了刁禅一眼,道:【哼,他敢生气么?他师傅揭穿我的把戏,我不生他的气已经蛮不错了。】
叛经离佛大笑道:【妙极妙极,这位小友委实未生气……谁若能令这位小友生气,那人的本事,也算不小了。】
甄荣也忍不住展颜一笑,道:【他呀,他……】悄悄走过去,依在刁禅身畔,瞧见偷着笑的刘新,想起就是这家伙坏了自己好事,狠狠拧了刘新一把,道:【你这做师傅的是木头人么?说话呀。】
刘新说道:【好,我说话,我且问你,你是怎么来的?何时来的?可曾进去瞧过了么?可曾瞧见那风……风前辈?】
刁禅笑道:【我说师傅呀,不说话也罢,一说话就像审问犯人似的……好,我告诉你,你们在瞧那些尸身时,我就来了,一直闯了进去,本想瞧个仔细,但是里面实在太暗,我们又没有火摺子,我虽不怕,甄宓却吓的直抖,我怕他吓出病来,只得出来了。】
甄宓道:【羞不羞,你不害怕么,为什么紧紧拉着我的手,死也不肯放,我见你的手都吓凉了,才……】
刁禅跺脚道:【小鬼,你再说。】
甄宓哈哈笑道:【你不说我,我自然不说你……】
突听前面山岩中,传出一一声惨呼,自远而近,呼声虽低,但凄厉尖锐,慑人心魄,到后来声音已嘶哑,一条人影,跌跌撞撞,自暗影中奔了出来,瞧见群豪,呆了一呆,伸手指了指,一个字还未说出,仆地跌倒。群豪屡经惊骇,此刻竟似已有些麻木,还是娄发一掠而出扶起了那人,暗中一面以真力相济,一面呼道:【兄台,醒来。】
那人得了娄发传过的一股阳和之气,果然缓缓张开眼帘,四望一眼,突也轻唤道:【吕……吕兄……】
吕凯走过去一瞧,骇然道:【原来是李兄,怎……怎会落得如此模样?】
那人道:【我……我们五……五人……只剩下我……我也……】
吕凯变色道:【莫非‘桂阳五杰’,俱已丧……丧生在此?这……这……这究竟是谁下的毒手?】
那人面上泛起一丝惨笑,喃喃道:【那……里面有……有鬼,进去不得……进去不得……进……】突然嘶声大喝道:【不是鬼,是……】
娄发连忙问道:【是什么?兄台,是什么?兄台醒来……醒来……】但那人双目紧闭,再也醒不过来了。
娄发缓缓长身而起,长叹一声,仰脸望天,群豪却不禁都垂下头去,望着自己脚尖,叛经离佛沉声道:【此人乃是‘桂阳五杰’中人么?】
吕凯黯然道:【此人正是‘桂阳五杰’之首李凌,想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