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下车就见一辆出租车歪歪斜斜的停在了后侧方,简萏炮弹似的从里面推门蹦了出来,他急忙跳下车追上去,拦腰抱住人往车里拖。
简萏身手不反,下手狠辣,李和轩仗着身量高大从后紧紧抱着她,简萏动不了手就下狠劲踩他脚,被他腾空抱起拖进了车里。
“再动我亲了你啊!”李和轩恐吓她。
简萏神情狰狞,掐住他脖子哐当哐当的摇,摇的他脸色发紫直欲昏厥,断断续续的求饶:“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要不要这么心狠?”
“你滚!”
简萏松了手,跳起来开车锁,李和轩手快一把按住她,瞪大眼睛说:“你再这样,我就把你衣服全脱了,看你还下不下得去!”
他震慑住她,一刻不敢耽搁,赶紧开车离开。
一路简萏都气的厉害,李和轩倒是松了口气,又有心情去撩拨她:“别气了,你看你脸皱的多丑。”
简萏懒得和他好好说话,指指路边:“那里放我下车。”
“不行。”李和轩断然拒绝,“那个女人惹不得,我可不敢放你回去。”
“现在知道惹不得了?你上她之前怎么没想到?”简萏语气讽刺极了。
李和轩侧目,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正经起来,说:“我真不知道会把你牵涉进来。对不起。”
简萏转头目光如电,一双眼睛亮的吓人,“李和轩你就别装这副样子恶心我了!你上那些花花草草莺红鸟绿难道就单纯为了气罗楠?你没想过牵涉我?逼急了罗楠她还能找谁?你他妈做了小姐就别再惦念着立牌坊了,在我面前扮什么爱深言浅?!”
刺耳的一声响,李和轩白着脸将车停在路边。他紧抿着唇,神色淡漠,半晌也没有看她一眼,沉默的重新发动了车子。
简萏狠狠的盯着他,他恍若未觉,一路一言不发,与之前那个风流不羁的G市第一种马简直判若两人。
他将人送去了郑金译住的地方。“简萏,”李和轩轻声开口,“你说的都对,我是个卑鄙小人。”
他实在忍不住,伸手抚了她鬓角,在她耳朵上捏了捏,手指冰凉。
“我保护不了你,你去找简易吧。”他此刻眼神一似当年,只是记忆里总是温柔笑着的翩翩公子,如今神情几多无奈悲凉,他收回手不敢再看她,“对不住。”
“我才不恨你,李和轩,你最好好好活着,时不时恶心我一下,再这么乱搞下去得个什么病或者被人抓奸时候打死,我一定把你忘的渣都不剩!”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跳下车。
李和轩眼睁睁看着她走进大楼,他坐在车里很久很久才动了一下,一抬眉,眼眶里有什么东西重重直欲坠落,连忙低下了头去。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哪怕那是公主,在G市也无法从简总裁手里强抢人去。
简萏的生活一如既往,每天上下班简易也都安排了人亲自接送,暗地里更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守着护着。
一连几天简萏没去市政,郑金译每天能有一两个短信,她回的简单,也并未见他起疑追问。
简萏想算了吧,倾盖如故算个毛?在美国吃到红烧狗肉的时候,她也觉得一见如故亲切无比来着。
简易见她神色仄仄,以为是最近拘的她太紧,主要简萏曾经出过意外,不然他也不会就这样管着她。
就简萏以前那身手,那做事的方式,他能操心她?!
那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简易与报社打了个招呼,将简萏调到外景栏目组,去临县双仁县拍小吃节了。
“双世明耀”在那里有七八个分公司,再派足了人手一路跟着栏目组,简易想来想去都觉得万无一失。
可人算不如天算,简萏到那里的第二天夜里,双仁县发生了史无前例的6.8级大地震。
后来的很多年里,这场大地震改变着许许多多人的一生,救援与灾后重建中涌现出不计其数的感人事迹,彰显了这个古老民族的可贵秉性。
而当是时,整个双仁县是一个人间地狱:四处断壁残垣,埋着不知多少的鲜活生命,凄厉的惨叫与呼号声,在无边无际的废墟上飘荡,废墟上到处是灰头土脸的人,穿着破烂衣衫,或疯了似地挖掘被掩埋亲人,或茫然立在街头不知去往何处。
昨天傍晚太阳落下时双仁县还是富饶安泰的安宁之地,眼下清晨朝阳未起,安宁已成炼狱。
简萏坐在一块搭起的板上,裹着被子瑟瑟抖的厉害。
地震的时候她睡的正香,迷迷糊糊从床上滚下来,她的第一反应是往门外跑,但是那时门框变形、门已经打不开,她迅速跑回来,在墙角抱着头蹲了下来。
第一波地动刚过去,房门被强行砸开,简易派来保护她的十个人分成两队,有条不紊的将她护送着,在余震到来之前三分钟的宝贵空隙里,护着她和她的同事们从酒店跑了出去。没过多久他们身后的酒店就倒塌了,腾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简萏在凌晨的风里望着刚才安睡的地方成了废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