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是一个年仅五旬的老道,有着一双细小的眼睛,留着一撮山羊胡,身着一件黑色道袍,被人请来后,很是不满地道:“你们不一心一意炼器,斗什么狠?”
“师叔。”廖成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上去,笑道,“师叔,前些日子给您送去的那棵百年老参,你服了还受用吗?”
“哦,是廖成贤侄啊,亏了你的孝心,回头我到师祖面前多提提你。”子明笑着应了一句,一转眼,拉长了脸沉声道,“是谁要比试炼器?”
天佑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叫苦,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上前拱手道:“是晚辈要与廖师比试打造武器,请前辈支持公道。”
“大胆!”子明怒声道,“你是什么人?何时入的山门?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晚辈晌午时候才到,经张师抬爱,跟随廖师做学徒。”天佑依旧不亢不卑地回道。
“哼。”子明不满地哼了一声,又转眼看了看四周,发现所有的炼器师几乎都聚在了这里,才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天佑,沉声道,“既然你们已经定好了赌注,那就比吧,限时两个时辰。”
子明言毕,立即有人主动献出一间炼器室,供天佑使用,廖成不屑地一笑,也回到了自己的炼器室。
天佑捡了几块废铁,中矩中规地开始煅烧,去杂,单单去杂就耗去了多半个时辰,再看廖成,强行拽了几个童子为他烧火,火急火燎地捡了几块上好的纯铁,锻了一会儿,便立即化成了铁水,倒进模子,又将模子丢进水槽中冷却,起身站在门口盯着天佑一锤一锤地去杂,不屑地冷笑一声。
天佑一直将那块废铁里里外外锻得一丝杂质也不剩,又将模具细细检查一遍,确保干净整洁之后,才开始化水,化完的铁水表面仍带了一些细微的杂质,他又小心翼翼地清掉后,才注进模具,又等自然冷却了半刻中,才将模具置于水槽中急速冷却。
而此时,廖成已经开始打磨了,不大工夫,他便提着一把粗糙的长剑走了出来,耀武扬威地吼道:“小子,你还嫩了点,照你这般墨迹,一天能出几把武器?我们玄云宗早就饿死了!哈哈哈”
天佑对他的叫嚣充耳不闻,将武器从模具中取出,开始不紧不慢地打磨,一直打磨得明光闪闪,只等开锋。
“时间到了,都停下来,把你们打造的武器拿出来,我来鉴定。”两个时辰刚到,子明便大声地喊道。
天佑才停止了打磨,将打造的长剑递了上去,廖成也嘴角一翘,双手毕恭毕敬地将自己打造的长剑递了上去。
子明装模作样地掂量了片刻,才沉声道:“嗯,子明的长剑打造的虽然粗糙,但是坚韧耐用,外观粗陋,内含玄机啊!这小童子打造的长剑,表面看上去华丽明亮,实则脆弱易折,难堪大用,谁赢谁输,你们应该明了。”
“哈哈哈。”廖成当即大笑起来,嚣张地吼道,“听到没!你们都听到没!师叔说我的剑坚韧耐用,他的脆弱易折,那就是说我赢了,你小子以后乖乖地做我的奴仆!”
周围的炼器师都无奈地摇头,但是谁也不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天佑越听越生气,当即问道:“慢着!前辈说我的剑脆弱易折,他的剑坚韧耐用?”
“小辈!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子明不耐烦地说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年轻人,要懂得尊敬师长,我说你输了就是输了,难道还要我偏袒你不成!?”
“哼!”天佑冷笑道,“前辈可能看走了眼,不如让我们各拿自己造的武器比试一番,谁输谁赢自见分晓。”
“哼!”子明怒道,“好无理的小辈!家中长辈没教你礼数吗?既然你如此急着寻死,就成全你!廖成,让他见识见识玄云宗的厉害!”
子明全然没讲这个嫩小子放在眼里,一挥手将两把长剑抛在了地上,天佑和廖成各拿了自己的武器,立即拉开数十步,彼此严阵以待。
所有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心中都为天佑提心吊胆,这子明是五级的炼器师,专门负责教导他们这些一级的炼器师,而且那廖成也是子明推荐进来的,二人的关系非同寻常,天佑在此处注定讨不到便宜。
廖成仗着自己年长,修炼时间长,率先带着一股真气冲了过来,天佑也不躲避,挥动手中的长剑迎了上去。
双剑相交,只听得“咔嚓”一声响,廖成手中只剩下了半截剑柄,霎时间老羞成怒,双掌一推,两股纯正的真气击向了天佑。
众人脸色大变,这廖成当真是恬不知耻,以四十来岁的年纪,使用真气袭击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年。
天佑见状,不敢大意,连忙运气抵御,那两股真气攻入体内,如江水入海,杳无音讯,正在众人诧异之时,天佑掌中突然蹿出两股相同的真气,比来时迅猛了百倍,那廖成何曾想到会有此等突变,即便想到也是躲之不及,正中胸口,当即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如风卷落叶般飘向了后面,狠狠地砸在了一间炼器室的墙壁上。
“大胆!”那子明见状,立即喝道,“竟然敢对长辈动手行凶,当真是目无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