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晚,二人连夜赶路,老贺一边走一边说道:“天佑兄弟,我大表兄家离的不远,出了村头就是,他姓张,喜欢别人称他张师,因为他是一个炼器师。”
“炼器师?”天佑不解地问道,“炼器师是做什么的?”
“就是制造武器的。”老贺随意地说道,“跟炼丹师一样,在南疆,炼丹师和炼器师都是非常受欢迎的,我大表兄修炼天资一般,就因为会炼器,所以十分富有,而且还有很多人巴结他,这些年他也没少救济我,对我很是关照。”
天佑听得一知半解,心中暗道:“制造武器的不就是铁匠吗,怎么又称炼器师?”
二人趁着夜色来到了一家高门大院外,只见门口悬着一把金灿灿的长剑,在灯光的映射下极为耀眼。
经人通报后,二人被领到了堂屋中,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品着茶。
“表哥,我这几天外出,没顾上来看你,听说你明天就要走了,怎么不多歇两日?”老贺一进屋就笑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差事,能誊出这几日已经不错了,听说你去山里寻虎骨了?”张师微微抬起眼看着老贺,漫不经心地问道。
“哦,对了表哥,我给你引荐一个人。”老贺说着话,将天佑让到身前,介绍道:“这次幸亏天佑兄弟相助,我才捡回了一条命,他又送了我一只成年的银纹虎。”
“拜见张师。”天佑上前拱手行礼。
“哦?”张师有些惊讶地看向了天佑,只见他镇静自若,举止有节,远没有一般初学者的羞涩与稚嫩。
老贺连忙上前搭话:“表哥,天佑兄弟初来南疆,正要寻一个宗门修炼,您看。。”
“嗯。”张师有些为难地低下头,停了半晌才道,“为宗门引荐人才,我没有太多的权力,所举荐的职位普遍都低微,最多能给个学徒的身份,就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屈居。”
天佑听了心中欢喜,忙道:“职位有高低,但无贵贱,凡对修炼有益,我并不挑剔。”
“那好吧,廖成师兄手下正缺一个助手,你明日就随我去,在他手下做个学徒吧。”张师言毕,垂目不语。
“多谢张师。”天佑道谢完毕,侧身站在一旁,老贺又与张师说了两句,后者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情,言不过三语,话不超半句,老贺便和天佑一起告辞,对那妇人交待的事绝口未提。
第二日一早,天佑随张师一起出发,离开了贺家镇,修行之人讲究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于是徒步前行。一直走了半日路程,才远远地看到一座山峰,山上雾气缭绕,绿树成荫,山脚下设一山门,门顶的匾额上书着“玄云宗”三个字,下侧又用小字题道:“器之圣地”。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山门,沿着山道向山上攀去,一路上遇到不少扫地的道童,张师边走边道:“这新人初入宗门,不论天资如何,都需先扫三年地,再挑三年水,再种三年菜,才能拜师学艺。”
天佑听了暗暗咋舌,心中暗道:“水婆婆给我三年的期限,这打杂就得九年,那还了得。”
又听张师得意地说道:“当然,你就不同了,你是我举荐的,一进山门就是学徒,做得好的话,九年后,你都已经能带弟子了。”
“多亏张师栽培,弟子牢记于心。”天佑松了一口气,道了一声谢,心中暗道:“九年后才能带弟子,太久了,往后必须加倍修行。”
二人一直攀到了山顶,顿时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修行弟子,偶尔有一两个老者从旁指点,也只是言语点拨一二。张师理也未理,带着天佑径直走到了一个白玉拱门前,那拱门上着重笔题着“炼器重地,闲人免进”的字样。
穿过拱门,顿时热浪滔天,道路两侧全都是炼器室,天佑细细观看,跟龙城的铁匠铺并无差别,当即心中暗想:“奇怪,铁匠铺为何要叫做炼器室?”
“廖师!廖师!”天佑正在寻思,忽然见张师停在一间炼器室前,高声喊叫。
“张师啊,你休假回来啦?”一个发髻有些凌乱,满脸通红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怒色,走出来没精打采地招呼着。
“我给你带了个学徒,以后让他帮你。”张师笑着将天佑让到了身前,介绍道,“这就是廖成廖师,你以后跟着他干,机灵着点,别惹廖师生气。”
“见过廖师。”天佑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
廖成斜着眼打量了一番,有气无力地道:“既然是张师举荐,那就进来吧,不过在我这里当学徒,没有工钱!”
“无妨。”天佑暗自一笑,自己专为修行而来,又不是贪图钱财,有没有工钱自己根本不在乎,这廖师作为修行中人,竟一开口就提钱的事,多半不会有太高的修为。
天佑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这玄云宗本非主攻修炼的门派,宗门中修为最高的是开玄真人和开云真人两兄弟,兄弟二人已是年过六旬,但是修为一直无法突破,连神人也不是,但是炼器方面的造诣却是南疆独一无二的。凭此手艺,兄弟两创建了这玄云宗,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