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我的想法和牛胖说了,按照牛胖的说法,我们得把东西准备齐全在动身,不然必定会吃亏。我打电话和上司请了假,被上司一顿臭骂,毅然决然的为了爱情请假,反正我们那个皮包公司的老板只会不停的压榨,迟早会倒闭。
不管昏天黑地的睡了一个小天,不得不说今天是我最奢侈的一天,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五十天像狗一样累的呼哧呼哧,连饭都顾不上吃。
将近四点我被饿醒,我掏出手机查看了一下电话和短信,自从魏晓晓整容之后,来自他的电话和短信凭空消失了一样,停留在整容的三个多月前,我有时候都怀疑,魏晓晓发给我的短信和电话是不是掉进了时间的黑洞里去了,然而现实就是,她开始不在意我。
一人吃了一碗刀削面,算是凑合了,破天荒的打车去了南郊,听牛胖说南郊是算命辟邪的圣地,像是旧货市场一样,都是好东西。在我看来,说白了,就是南郊的治安差,对这些封建残余,打击力度不够。
既然来了,割肉掏出我一个月的房租,四张大钞,就买了两张驱鬼符和两条狗牙项链,毕竟牛胖是为了帮我忙,于情于理不能让他破费。转悠到了天黑,也没买到其他东西,这年头,啥东西不要千八百的,都是血汗钱。这就算是准备充足了。
当我们走到商务楼的时候,即便知道有鬼也不觉得害怕,因为商务楼二十四小时都亮着灯,来来往往的人从不间断,尤其是这个时间段。搭乘电梯上了十四楼,看里面的陈设没有变化,吧台接待换了两个新面孔,人家也要轮班,这很正常。也正好给我们了一个借口,被发现免去一些不必要的口舌。
厕所是这些人必过的地方,所以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厕所,地方偏,不容易察觉。
或许是我想的太过于美好,两个人蹲了一晚上,别说是人,就连苍蝇都没见着一个。不过也不算是一无所获,我知道这家医院,白天有人在医院坐班,但是白天不上班,过来询问的人不在少数。
既然白天不上班,那我下班之后过来蹲点也来得及,牛胖是三班倒,晚上有时间陪着我过来。
就这样一连蹲了六天一无所获,我的信心被打磨的干干净净。身体严重吃不消,快一个星期了,盘算着再蹲守这一天,如果没有,我就认命是晓晓变了,一切都和医院无关。
这天,我和牛胖像往常一样守在厕所里,我心里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等到了十一点的时候,我看牛胖握在厕所角落里睡着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我拍醒牛胖,“咱走吧,没准我看错了。”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欺骗不了自己。
牛胖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站起来,常常叹了口气,“想好了?”听着出来牛胖也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我点点头,“想好了,能过就过,不能过。”我语气顿了一下,“不能过就算了。”
牛胖没有再说话,拍了拍我的肩膀,打算开门出去,但是手停在半空没有去碰门把手。
我看牛胖的眼神隔着门上的窗户朝外看,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我心脏跳动的幅度加大,我知道牛胖肯定是看到了穿丧服的男人了。我紧凑上去。
果然,一个穿着丧服的男人将一块牌位抱在怀里,低着头,帽子遮住了整张脸,看不清面貌。但是个子不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以至于一身丧服在他身上显得拖地邋遢。男人走的很缓慢,似乎有意等着后面的人跟上来。
当男人完全消失在了窗口之后不到半分钟,一个打幡的男人从我们眼前走过,这里是一个封闭区域,幡纸竟然在半空无风自起,哗哗作响。
我以为就这么过去了,上次就是两个人,我看着打幡的男人走远,准备打开厕所的门,跟出去。
我手还没有接触到门把手,就被牛胖抓住,牛胖指着门窗外面,入秋的天气,愣是满头的汗珠。
我将目光移到窗户外面,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外面不知道何时起了大风,整个楼道瞬间撒满了纸钱,灯光也由原来的昏黄变得越发猩红,我心里知道,这是前奏,还有更大的视觉冲击等着我。
这样子持续了十分钟,我有些按捺不住,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紧张的瞅着外面零落的纸钱,现在的性质已经不是单纯为了魏晓晓,这个发现关系到这个医院肮脏的内幕,社会道德的谴责。额~出了这些除了这些,其次适当的有点举报费,比拟我一个月的工资。
外面的灯光同时闪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门外面出现一行人,有男有女,吓了我一跳。
牛胖紧握着我的手腕,力道上没有拿捏,手腕被他钻的生疼,我甩了几下没有甩开。
“你干什么?”我低吼出蚊子大小的声音。
牛胖这才回过神,看着我的表情僵硬,嘴唇哆哆嗦嗦,“马~冬,这些人~~好像~~不是活人。”声音中还带着哽咽。
“啥?不是活人?”我机械性的反问了一嘴,我承认我被这句话,已经吓得没有反应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