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牙,说:“就看他今天能不能招到工?”
他们说话的时候,王小七已经又趴地上了。
不管他怎么换花样,方海就是与他互拼拳头,并且手重,很快占据上风,又一拳下去,重重打王小七耳门上,把王小七砸翻在地。
随着一群人围着叫喊“打呀”,“打”,王小七没劲了,赖到地上。
在县里出名的打架王呀,却鼻青脸肿,赖地上不起来呢。
方海等不起来他,正要压坐上,在头脸上捶一顿,李虎喝止说:“别打了。我们走。别耽误今儿招工,方海你也帮着师爷的忙。”
李虎说走就走,人黑压压跟在后头,一边走,一边觉得振奋,有的谈天说地,有的叫喊,有人回头看一眼,无赖们正在搀扶满地找牙的王小七,眼神顿时变得轻蔑。
就是窝里横。
到处打架,这不?还打不赢人家一个伙计。
刚刚李鸳鸯听李虎说招工,一想想到大冬天,外头铺个桌子,自己猫咬一样伸指头写字,连忙追上李虎,小声说:“东家、东家,忘了告诉你,其实方海呢,他也识字呢,写一写字起码没问题。”
李虎想也不想就识破了,冷笑说:“你是师爷他是师爷?是不是他写字,你揣着袖子一边看着?”
李鸳鸯挤出点笑容,退回来,脸就绷紧了,眼睛皱着。
他就在心里闹,好歹我也是牛录级别的高级将官呀。
没到村口,杨村的年轻人在狗栗子的带领下,带着棍棒和柴刀接出来。
他们因为要把人凑齐,还觉得去得晚,怕赶不及,一见李虎前头走着,背后黑压压跟着的全是乡邻,知道王小七拦不住人,顿时发出一阵欢呼……这欢呼波及极广,老少爷们,谁不知道今天是啥日子,男的女的站在田宅上,见了李虎,后头的人跟这么多,张口就问:“李虎。人接来啦。”
李虎也显得兴高采烈,回答说:“接来啦。全在后头呢。”
再接着,人就在人群里头搜索亲戚和认识的,与他们搭话,虽然只是一句“来了”,却是杨村的礼数。
杨村很久没有这么风光过了。
杨凌刚、杨凌自兄弟不常回来,没有人挑头,村也小,都是四邻八乡欺负的对象,今天李虎这一喊召,那说明杨村人又起来了。
人兴高采烈,欢天喜地,孩子们成串跑,大叫:“李虎。李虎。你好棒。”狗栗子瘪了,这后头再一喊,他就中枪。
李虎牵着马,要先去拴马,这杨村的年轻人,多数也拉着棍棒,就让鸳鸯带他们去清理出来的场地,而自己回趟家。
燕燕找来了,还没到家,燕燕他娘,燕燕她嫂,燕燕她姐还有身边个丫鬟,几个保镖,包括杨凌自,都在宅边子上站着呢。
杨燕燕她娘丝毫不见动容,问杨凤:“娘说着了吧。”
杨凤忍不住吸了口气。
她见燕燕在李虎身边又蹦又跳,还故意用脚去惹那脾气不好的马,问:“看他不像是打一架的样儿呀。”
李虎回家拴马,其它乡邻多数绕村走,王小七的叔爷却抄近路找寻上门。
杨凌自眼睛一亮,大老远打招呼,想打探王小七怎么回事儿。
那叔爷却是来截李虎说话的。
他确实奔杨凌自去了,激动不已,张口就一句:“你她娘的这些年在外头浑,粮食都喂狗了,啥玩意儿。自家弟弟的生意都去坏。怂恿我们家小七干没屁眼的事儿。”
杨凌自傻那儿。
一扭头,杨凤,杨燕燕嫂嫂,还有杨燕燕她娘看着他呢。
他干脆认了,只是闹不明白王小七怎么让路了,问他叔爷:“那小七呢。”
王小七叔爷没好气地说:“在地上爬呢。”
他说:“还是李虎故意放他一马,由着乡亲们,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就是打他个腿断骨折,俺王家人也没啥说的,没脸说的。”
见这一耽搁,李虎急着进家拴好马,只是在往这边看,扬起手喊道:“李虎。你别跟小七一般见识呀。”
他就为了说这一句,说完,给杨燕燕她娘打声招呼,自己就转了身,快五十的人转过脸,在路沟上一跃,飞赶丁壮去了。
人走了。
杨凌自还想给婶娘解释。
杨燕燕她娘笑叹:“凌自呀凌自。还在背后使坏。看着了没。照你喊。你能在四邻八乡喊来这么多人么?”
人回到家里,也不知道石头场那边怎么样了,却是张场主也跑来了。
他石头场里没了人,来了,这回直奔杨燕燕家了,一进门,杨凌自还围着婶子转呢,他就拿下来帽子,给鞠个躬,手里驴还没丢。杨燕燕她娘不认得,看着一身绸缎,怀疑是不是女婿那边的人,看向杨凤。张场主却自己说:“凌刚他娘吧。婶子,我姓张,凌刚当年的小老弟,来看您来啦。”
好吧。
接进屋里。
杨凌自还想说李虎把人弄走了,你以后咋办,张场主却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