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诺是个有经验的成年人,他知道该如何挑起她的反应,但他也更知道该如何让自己得到快乐。所以,他的每一个吻,力度与角度都恰到好处,尤其是落在她胸前的时候。
海汐不同,此刻的被扑倒,掺杂了许多的其他因素,所以被他压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她不可自抑的浑身颤抖。一开始是轻轻的,渐渐的,就变成了哆嗦,她死死咬住唇,全身的肌肤都紧紧绷着。
刚洗浴过的她,身上散发着清新的柠檬香气,肌肤软软的、滑滑的,宽松的浴袍下,又极为有料,所以韩诺一触碰,便不可收。
想把她埋进身体里,也想把她压进沙发里,更想把她塞到左边胸膛跳动最激烈的位置。
是第一次,在欢/爱的时候,有这样的想法,此前,他只知道互相索取与奉献,那源于男人最原始的需要。
当他的吻从她的颈下滑移回唇瓣时,他感觉到了不对。
身下的女人虽然颤抖的让他心动,可是肌肤,却仿佛越来越紧绷,而脸颊上,有湿湿的痕迹和咸咸的味道。
韩诺缓缓抬起头,幽深的眸子灼灼锁着她紧闭的双眼,渐渐的,被情/欲笼罩的眼底,便升腾起了淡淡的雾气。
但他舍不得从她身上下来,双臂撑在她两侧,手轻轻的捧着她的脸颊,拇指轻抚她紧咬的唇瓣,哑着嗓子命令:“别咬……”
海汐依然紧紧咬着唇,唇瓣几乎都要被刺破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眼角滚落,浸湿了她颈下的沙发。
“别咬……”韩诺有些慌乱,这种慌乱来自于心底不可自控的疼痛感,他试图压下去,完成他期待已久的下半场,但是……
脑海中冒出来的三个字,写着:舍不得……
舍不得她哭,舍不得她怕,舍不得她不愿意,舍不得她受委屈……
明明,他们是冤家,无处不相逢,无处不相杀。
海汐隐忍的哭泣,渐渐变成了抽噎,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也紧紧揪住了他已经凌乱的衣衫,无措的抓挠。
“别哭……”他又笨拙的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泪,却越擦越多,擦的他手心都是水。
他忽然伸手,将她的头紧紧抱住,贴在自己下巴上,用力往心口按去。
海汐哽咽不已,抓挠的手,抱住了他的腰,抽泣出声。
昨日的委屈,今日的冲击,十二年来蓄积太久的压力,在哭声中释放。只是她从未料到,唯一看到她如此失控的人,会是韩诺。
曾经,她想过一百次,再见到韶颜的时候,她会抱着他,把十二年隐忍的泪水都哭干哭尽,告诉他自己很累,告诉她自己想他,但是……十二年后,她最不敢面对的,却是韶颜。
一场以热辣方式开头的缠绵,忽然变成了压力释放会,以暧昧开始,以失控的哭声结束。
海汐的睡袍大敞着,那是他做的好事,甚至,他都已经急切的扯开了自己的衬衣,但现在,他已经亲手将她的浴袍带子系的牢牢的,紧紧的抱着她,放在自己腿上,无声安抚着。
海汐平静下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他就那么抱着她,足足坐了一个多小时。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投射在两个人身上时,他有些迷惘。
书里的话,像极了他此刻的想法:天长地久,是我白发的时候,身边的那个人,还是你;浪漫情怀,是我每天清晨看到太阳升起的时候,你都在。我看过万紫千红,你路过千帆远景,只是为了证明,我们的相遇,有多么值得珍惜。
这段话,看到已久,挺喜欢,却从不相信,也没那么深刻的理解,但这一刻,他忽然懂了。只是,懂得有些悲哀。
因为他心里很明白,她的哭泣,是因为压力,也因为对他的抗拒。
海汐最后是被他抱到楼上卧室去的。他将她放在床上,拿被子裹好,冷气开到最合适的温度,才轻手轻脚去取了她已经烘干的衣服,放在她枕边。
海汐已经不再哭泣,但紧紧揪着被子,缩成能多小就缩成多小的一团。黑发披散,遮住了她的脸,这一次,他没有为她理顺。
也许,她就是想要凌乱的黑发,把自己的狼狈遮挡起来?
韩诺下了楼,收拾好客厅,坐在沙发上发了一阵子呆,拿过手机拨打了韶颜的电话。
摇摇头苦笑,他心底浮起更多的歉疚。
韶颜也关机了!
韩诺无奈,随即收拾心情打了几个电话,将公司的事情安排好,也给海澜发了短信,告诉他海汐平安无事,跟他在一起,他会保证她的安全,并在她情绪平复后,将她送回去。
“韩诺和你姐姐,在交往?”杜佳云看完短信,厉声问向海澜。
低头搓手站在她面前的海澜,吓得脸色一变,忙摇摇头:“没有……没有听姐姐说过……”
“你还想替她隐瞒?”杜佳云将手机摔在沙发上。
“真的没有……最起码,没有那种深度交往,认识是有的。”
“单独约会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