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后,还在一遍又一遍对着镜子细细审视着自己的容貌,同时,一次又一次地启口催问何雨莲:
“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是差不多了,我早在等侯你了。好,我们就走吧。”何雨莲说时,从沙发上拎起整理好的米色挎包后,随之背上了肩,再跨步到卧室的门边,等着霁莲站起身来就好一起走。
今天早晨,姐妹俩心情甚是高兴,愉悦。穿着相同的一身藕白的短袖长裙,腰系着也是藕白色,但镶了金丝边的腰带。为便于行走或备登高,脚上穿着一样的,浅紫色为底,面上,艺术地镶嵌了深紫细线与一朵深紫色小花作装饰的,漂亮的皮面软底鞋。但不同的是,霁莲还戴了一顶亚麻色精编草帽。草帽上勒着一圈蓝绸带,并辍着一朵精致的粉红小花,看去,是那样的时髦、浪漫、雅致而又生情趣。雨莲却不愿戴这样的草帽,说是,不喜欢,也不习惯过于的时髦和浪漫。
姐妹俩是乘地铁来的。走出地铁站,霁莲就亲切携着雨莲的手臂,扬起的眉毛间显出一付识破天机的得意神情,戏笑地悄悄的问:
“哎,姐,今天怎么会想到和高原一起来游园的呢?大概,是你怕和他单独见面,就把我拖来开个头吧?是么?是么?你说呀,你说呀!是么?”
“嗳,就依你说的认为吧。反正我是很愿跟他多谈谈,多交流交流的。我想,你也会很愿意的,是吗?”
“是呀,是呀,我觉得他很有学问,所以,我总叫他高辞典的呀。”忽然,霁莲的头脑里产生出一种的联想,就问:
“哎,姐,男人称什么心里话都可对她说,什么心情都能向她表露的女人,叫作‘红颜知己’,那你讲,对女人来讲,象高原这样的人,他是你的什么颜色的知己呢?”
“我也不知道。”在作答这样的问话时,雨莲微低下头,脸上暗暗升起一点羞涩之意,忽又抬头直望着霁莲,含笑地说道,“你既然叫他‘高辞典’,那么辞典是什么颜色就叫什么颜色的知己吧。”
“哎嗨,这倒也真有趣。那辞典的颜色很多,怎么叫?不管了,就叫他橙面知己,或者白面知己,蓝面知己,还是黄面知己的好呢?哎,不好,不好,都不好,总觉得没有比,叫红颜知己那么贴切,那么温馨,又有雅意和情趣。”
霁莲对雨莲正嬉笑地说时,抬头看,已快到了紫竹园的门首。因很显眼,早见到她们姐妹俩从对面街上沿横道线走过来的高原,便也向着她们迎步走上前去。
霁莲在高原刚走到自己的面前时,就欢笑地高喊起来:
“嗳,我还是叫你高辞典吧。高辞典,我们好久不见了,你好呀!”
今天的高原,显然也是着意怎么装扮一下自己的。他上着短袖褐色T恤衫,下穿米黄色长裤,脚上是白袜子外套一双紫红色的镂空凉鞋。这样一番的装束,以前是从没有有过的,显然他也是很重视今天的游园。听何霁莲在叫自己,高原的目光随意地扫过,突伸到面前来的霁莲手腕上的金手链,同时抬眼,看着霁莲,也即称呼道:哎,小何,你也好吧,很高兴见到你。
跟着走上一步的雨莲,站在霁莲的稍后一点,双手垂捏着米色拎包带,只是静静地,抿笑地注视着高原,待高原再望向自己时,才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与他打了招呼。
高原自也即表示:好,我们就进园了吧。于是,三人就一起融合在人流中,涌入到《紫竹园》里。
三人走着走着,渐来到了一条小径上。只见,两边的高耸树林,和密密层层的翠竹是遮天蔽日,四周则荫浓气清。除远远的小径的尽头,有三,二个模糊人影在蠕动外,这里是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真是安静,幽深,且很清凉,使徜徉于其间的人们,深觉,得一股清新之气,直沁人心脾。
霁莲脱下草帽,昂首望向高高的,撒满明亮阳光的竹林顶端,再环顾一遍四周,以及远处,有屡屡阳光斜插而入的前方,就感叹起来:
“嗬嗨!这里的竹子真多,真密哟。”
环视一遍四周的景色,雨莲也十分地感叹:
“一路走来,看到这里竹子的种类很多。我记了记,有刚竹、方竹、斑竹、苦竹、筇竹、还有慈竹,慈竹又叫子母竹。不过最多的是紫竹。”
“所以叫〈紫竹园〉嘛。”高原笑道,又很疑惑地问,“哎,小何,你怎么能分辨出那么多竹子的品种?简直是竹家了。”
“这与我的工作有关吧。”雨莲微笑地应答着高原的话:“我们在做建筑设计时还包括环境创意。东坡先生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说的也是一种意境啊。为此,哪些品种适宜于庭院种植,我是不能不知道一点的呀。”
“不过,实际上,东坡先生的话说的是人的精神境界哦。”高原机灵地接过雨莲的话,悄悄瞥了一眼霁莲后,接续地宣读起东坡先生的话意来:“东坡先生认为,‘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他是借着竹的高洁来说明,人是不可没有精神境界的呀!一个俗不可耐的人,能具有或者显露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