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指出的:像我们这样的工业企业,关于资本、生产、商品三者之间不断进行的功效转位问题、商品使用价值的形成问题、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相互作用问题,我们整个领导层都应该在理论上明明白白地懂得,于实践中切切实实地把握好。可是,当我们对这些方面的理论和实践没有一点的意识和知识时,于是,上上下下就只能够,天天凭着一些以往的感性认识和经验,只能做些,象打扫卫生啊、强调纪律啊、迎接上级检查啊,忙来忙去总忙在这样一些的工作中。生产上,长期以来,始终也只能维持一种,或者就这么二、三种的产品。多少年来,企业从来是习惯于停留在这些工作面上,那怎么能做实,做大,做强?又怎么能在市场经济中开天辟地?又怎么与人作强力地竞争?所以,所以……。”显然,田池霖对高原的印象也特别深,非常好,极为赞成,而也在由衷的支持高原了。
“对对对,是的呀!是的呀!以前,种种乱投资,乱铺摊子、低水平重复建设、高投入低产出、还有国有资产大量流失、以及,那些,一见有好销产品就蜂拥而上,顷刻之间又都江河日下的国有企业状况,无不都是因为领导层不懂得经济运动的过程与规律,也不会研究价值法则造成的嘛!这么看,我也觉得何以然,尤其是高原,他们的见解是非常值得我们重视的,对此,看来,这是我们都一致肯定的,是毫无异议的。”工会主席孙子兵也极力点着头,重复地说着与田书记似乎深有同感的话。
这还不是在引发倾向吗?这还不是在确定目标吗?这还不是在制造气氛吗?这还不是在先声夺人吗?……。已警觉到并很有这般意识的冯登科,举目投向了桌面上的与会者,见,除庞主任仍在一口一口喝着茶,在放下茶杯时,且看着自己意味深长地苦笑了一下,显然还不想发言外,其他五个人都谈了自己的意见,而且谈论,已呈现出很明显的一致趋向,再不力阻,势必将成为定论,并且还会延续到下一次的会议中去,这样一来,何以然与高原,他们俩不就在渐行渐远中走向成功了么!这么思量时,冯登科便依然以他和蔼的脸面作照牌,微笑地说:
“嘿嘿,你们都在谈〈资本论〉,那么,我倒要讲了,难道凡是成功的企业,或者成功的企业家,一个个都是读过〈资本论〉的?不看〈资本论〉,天下的人就都不知道如何办企业了?!那么,在〈资本论〉没有问世之前,世界上就没有一家工业企业了吗?在马克思之前,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的企业家了?请问天下,究竟是先有资本家?还是先有<资本论>?难道资本家都确确实实是在资本论之后才有的?历史事实是这样的吗?!看来,好象很不见得吧!据我所知,有好多人读〈资本论〉有困难,但读起一些的武侠小说来啊,那——,真正是废寝忘食的啊。也有的,专爱陪着夫人看琼瑶小说改编的电视连续剧,看得是津津有味,忘乎所以,甚至于有的,还陪着夫人跟着一起抱头痛哭流涕的呢。更有个别的,整夜整夜在夜总会里神出鬼没,游戏人生,我看啊!有这样的领导层,才是国有企业搞不好的病根呢!
冯登科言毕,庞主任瞧着他别有深意地咧开嘴直笑。但想不到他的话,竟说得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马上安静下来,个个像惊弓之鸟,深深觉惶恐不安。
李沛文更是知道,老冯说的爱看武侠小说,指的就是自己。因为,去年,自己曾跟他随意地说笑过,看《射雕英雄传》这件事。想不到他却牢记在心,今天会把话,挂在箭头上暗射过来了。至于,陪夫人看电视剧看得抱头痛哭流涕,或者整夜在夜总会里鬼混,自己虽然绝对没有如此之事,但老冯那么说,在座的这几个人里头准是会有的,只是不知道他指的究竟是谁?但惶恐不安的,是怕别人会胡乱猜测到自己的头上来,最终被作为流言蜚语地乱传。可是,别人还在心里想的事,怎能先急于开口来解释说我没有过呢?!急于开口解释,岂非像是,一个在地上写“此地无银三百两,”另一个马上在旁边写“隔壁阿二不曾偷”了么。其他几位在不安的,也是在估计老冯究竟是在指说谁?但也极怕别人会乱猜到自己的头上来,也在认为,对人家心里在想的事,怎能先主动去说明我是没有过的呢!这是心虚至极的表现哦。然而,他们的眼光都转来转去的看,不就是在尽力搜索疑点嘛。
见到这般情景,冯登科心里直觉得暗好笑。除了看武侠小说的贬抑之意是实指老李之外,这也是今天乘机报复了他,把自己说的,“改革已经三十多年了,不学习,改革不也一路走过来了”的话,却暗叫何以然在会上借此公开指责自己的一箭之仇。其它所说的,只是把发生在别处的这类事放到这里来讲讲,至于,究竟哪一个是确曾在夜总会里鬼混过的,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如此听说过,此刻则是虚晃一枪罢了。然而看得出,都在惶惶然的呢,要是都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怎么会因我所说而那么的眼迷神乱的呢?可见……,尤可笑的是……,哈哈哈哈……。
见大家,以及连李沛文都一时全默不作声了,田池霖便对着冯登科问道:“老冯,你是否也来为前后二次的联席邀请会提些评估意见呢?”
听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