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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险境(1 / 2)

路遥点点头,心中泛起丝丝点点的感激。仲孤音的理解忽然让他心生暖意,于是他继续说了下去:“天将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邵统便是这样的人,他忍常人不能忍受之屈辱,品常人不能品味之辛苦。所以他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所以我由衷的佩服他。

既然我离开嵩山的决心已下,就不会再过耽搁。天色渐晚的时候,我住进了一家客栈。

行进了一天,筋疲力尽,饥肠辘辘。我点了几个小菜,又要了一碗酒,稍作歇息。

这时候,忽然一个声音突兀的传来:“小二,上酒菜。”

我听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惊讶的回头,我没有听错,他竟然是:路老头!

真的是他!我心头一热,想念,苦楚,喜悦,悲伤。一时之间全部迸发出来。

“老头!你怎么在这里?”我难掩心中的喜悦之情,愉悦的向他招手。

他微微一怔,仿佛在确认是我叫的他。然后他又看向我,眼神之中充满热切与关怀。这种眼神如此的熟悉,刚才心中的顾虑和疑惑瞬间消散。

他自然的朝我走了过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老头,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你怎么能一声不吭的就把我丢下?这些日子你又去了哪里?”我追问道。

路老头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道:“路遥,你长大了。这江湖要你自己去闯,万事你要自己看开。我的离开是想让你知道,你应该学会长大了。还有,有些事情,一定要让你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生父是——”

还没有等到路老头说完,我便打断他说:“我知道,是莫枫。”

他惊讶的看着我,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像一个孩子般骄傲的说道:“离开你那么久,我要是不学会自力更生,早就饿死了。还有啊,什么生父不生父的,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真的思念路老头了,思念他的老生常谈,谆谆教诲。思念他的酒不离手,畅饮开怀。

我们一夜未眠,把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路老头是山间的野菊,花之隐逸者也。我却不是莲花,花之君子者。沧浪之水清,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可以濯吾足。何必将自己陷入生死,忠义的两难之地呢?当初的我这么想过。

日上三竿的时候,路老头叫我起来。昨晚闲聊了一夜,把我那段时间以来的滴滴点点全部都说了一遍。昨晚喝了不少酒,起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

路老头一改昨夜慈祥亲切的神色,一脸严肃的望着我,说道:“路遥,去泰山吧。去泰山,把三皇子的阴谋昭示天下。”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这竟然是路老头说出来的话?他不是山水田园,徜徉自然之间吗?他不是随遇而安,从来不问世事的吗?可为什么此时此刻,他让我身处庙堂之高,而不能徜徉于江湖之远?

似乎看懂了我心中的疑惑,路老头忽然笑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等到你到了泰山,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我被路老头这番玄乎其神的话让我不明所以。我疑惑的看向他,问道:“我一无名气,二无武功。口说无凭,人家怎么会相信我?”

路老头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说道:“这封信是我写给泰山掌门纪阁安的。你只要把这封信原封不动的送到纪阁安的手里,他会相信的。”

我其实有过顾虑,既然这样为什么路老头不自己去说?可是那时候并未深思熟虑,便一口应允下来。

我又问道:“你不一同前去吗?”

路老头摇摇头,说道:“悲欢终有尽,聚散终有时。终究这世间还是要你自己走一遭。去吧,去泰山吧。”

仲孤音听到这里,冷冷的哼了一声:“这都是些什么玄乎的话?你也真是天真,柳桓的苦口相劝,邵统的威逼利诱你都没动心。而仅仅是一番不知所云的话,让你如此奋不顾身?他路老头就不是个好人。你也是,刀山火海,我看你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仲孤音冷冷的挖苦并没有激怒路遥。

见路遥不言不语,仲孤音说道:“泰山之名,不在险峻奇高,不在林壑优美,亦不在功高盖世的绝学,而在于令人闻风丧胆的死人窟——百蛇窟。

邵统来过之后,我便被送去那里。等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像天空一样蔚蓝的海洋。海洋在蠕动,像是泛起层层波浪。正当我出神望着这片‘海洋’的时候,一条红信子骤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脚下一滑,重重跌倒,惊觉:这竟然是成百上千的蛇。只不过这些蛇通体碧蓝,看起来就像一片汪洋恣肆的海洋!

蛇似乎感觉出来人的存在,全部都向我这边靠拢过来。‘簌簌’的声音让我耳根发软,汗毛直立。我惊恐的沿着墙壁攀岩,却发现墙壁之上长满了滑腻的苔藓。

我再次跌倒,由惊恐变成了绝望。我清楚地感觉到毒蛇在我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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