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在顷刻间扭曲,他们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颤动。身边所有的东西都仿佛幻影一般逐渐模糊,随后短暂的黑暗来临,持续了数秒或者更长的时间。一点光亮在之后开始闪烁,他们低下头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遍布阴寒的洞穴,他们站立在一片黄橙橙的石砖上,而在更前方有一个三层高的台阶,在台阶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宝座。宝座上坐着一位老者,他的白发沧桑,干涩的面容遍布着深深的沟壑。这张脸感觉熟悉而又陌生,在精神之间中阿瑞斯所看到的是雷恩所展现出的最原本的模样,而现在他看见自己,在经历了无数岁月洗练之后自己当初那张脸衰老的模样。
众人陷入沉默之中,雷恩巍然不动的坐在那里。最后,在许久之后他终于缓缓开口:“我以为你想看到故事最后的结局,不过你确实都已经猜到了。关于这场悲剧,我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但在当时我没有更好的选择。”
“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阿瑞斯向前走出一步,“他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你是指那些神?”雷恩露出枯涩而又无奈的笑容,他走宝座之上起身,缓缓走下台阶,走到众人的面前。苏米拉因为惧怕这位传说中的人物躲在了阿瑞斯的身后,众人谁都没有料到剧情会朝向这样诡异的情节发展,他们继续沉默,整个大殿之中只剩下雷恩一个人的声音。“这样的问题谁也无法回答,我只知道有许多神依然存在于这片大陆上,或许他们的躯体无法离开原本的位面,但他们的精神却能够通过不同的方式降临于这个世界。只不过卡泽拉索斯选择了一种最具毁灭性的方式来彰显他无可匹敌的智慧,这种方式无法被人容忍。”
“所以你试图阻止他对吗?”苏米拉猛的从阿瑞斯的背后迸出了这样的话语。她还是急于追寻善与恶之间平衡的支点来安慰自己早已摇摆的内心。只是成年人从不会用这样的字眼去评判世界上的事情,这只是宗教宣传的用语罢了。
雷恩愣了愣,对着女孩露出了笑意。他说道:“我可不是到达那种境界的人物,能不能阻止卡泽拉索斯其实都无所谓,但卡泽拉索斯被封印的躯体却让我产生了十分浓厚的兴趣。唔,我可是个信守承诺的人,阿瑞斯的这具躯体简直棒极了,我总不能给他找一具普通人的身躯或者是炼金术的产物,这样有违我的诺言。”他若有似无的凝视着阿瑞斯的眼眸,干笑了几声。
阿瑞斯忍俊不禁说:“老友玩笑,这身体简直已经快让人崩溃了才是。无法聚集魔力,却需要锻造元素之心,身体的血脉只能承载不死之力,对于不死之力的契合程度甚至高于生命之力。这样的躯体根本无法被认为是人类吧?”
“这话并不正确。”雷恩干咳了几声,“我现在所能看到的东西比起你当初所遇到的我已经不同了,境界的提升会让人对于魔法的领悟攀升到不同的层面。神是依靠神格去凝聚法力的,所以拥有元素之心仅仅只是第一步而已,之后你还需要慢慢去融合出相应的神格。别说是使用这个世界的力量,如何召唤异位面的力量也是值得思索的事情。”
巴布洛听到这里,眼中忽然闪烁异色。“神格的传闻我听说过。”他沉吟许久,缓缓说道,“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不明白,尊敬的雷恩大贤者,元素之心对于身体的腐蚀性是毋容置疑的,如果说元素之心是神格的前提,那么人类的身体又如何可以承受纯粹元素之力的腐蚀呐?”
雷恩神情似乎不悦,他看了眼巴布洛,沉沉说道:“首先我并不是大贤者,按照魔法境界来评价的话我早在你爷爷还未出生的年代里就已经突破了大贤者的束缚。其次,我并没有义务教授你关于魔法的学识。你和阿瑞斯根本就是天差地别的存在,在我认识阿瑞斯的时候他就已经几乎达到了贤者的领域,而你几乎已经要行将就木,却依旧还停留在这样的程度上,简直就和当年的我一样愚蠢至极。”
这简直就是难以容忍的巨大侮辱,巴布洛明显的开始脸色红润,他紧紧咬着牙齿却又不知该用何种姿态发作。
“我并不觉得我需要别人的说教。”他厉声道,“就算你是突破了大贤者的领域那又如何?你只是借助了亡灵魔法取巧的特性获得了一具强大的身体罢了,我原以为你会是一个可以交流的人,却没想到会比历史中描述的更加恶劣。”
“并不是这样的,巴布洛团长。”阿瑞斯适时的打断了巴布洛的愤怒,他用温和平淡的声音说道,“就如同我以前说的,贤者与大贤者的境界仅仅只是心境上的变化罢了。雷恩他总喜欢开这些玩笑,但他的本意是想试探你的心境究竟是否已经达到了大贤者所能够适用的境界。如果无法保持适用平静的内心去评判每一件发生在面前的事情,那么大贤者的境界很可能是遥遥无期的。”
“哈哈哈。”
雷恩发出响亮的笑声,他转过身,缓缓走向宝座。当他站立在宝座前的时候,忽然转过身;阿瑞斯第一次从他的眼中看见这样的哀伤,那种无法抑制的仿佛一下刻就会决堤的泪水。“如果那个时候你和我在一起的话,该有多好。”
“你到底遭遇了什么?”阿瑞斯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