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不耐烦的顾客纷纷抢着递钱。
蓦地人堆里钻了个少年的大头出来,眉开眼笑道:“八个菜肉包子,老冯你好!”
此子正是徐子陵,由于他怕给老冯的婆娘看到,故意弓着身子,比其它人都矮了半截,形态惹人发笑。
幸好他的长相非常讨人喜欢,双目长而精灵,鼻正梁高,额角宽阔,嘴角挂着一丝阳光般的笑意。若非脸带油污,衣衫褴褛,兼之被言老大打得脸得脸青唇肿,长相实在不俗。现在嘛!就教人不大敢恭维了。
忽地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娇嗔声:“没钱学人家买什么包子?”
徐子陵扭头一看,却是一个花容月貌的少妇,淡妆轻抹、手拿皮包的姿态又洋溢着职场精英的独特气质。
连忙陪笑道:“贞嫂好,周末不是放假嘛,贞嫂还去孤儿院上班?”
贞嫂白了他一眼,“哪能不去?现在孤儿院的小孩子虽然没有你和寇仲以前那么调皮,可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不去怎么放心?”
贞嫂说着,接过老冯递过来的四个菜包子,犹豫片刻又多要了四个肉包子,一齐塞到讪笑的徐子陵手上,低骂道:“你们从孤儿院出来已有一年多了,为何还不找个正经工作,难道还做着参加义军的白日梦?这是最后一趟,唉!看你给人打成了什么样子。”
徐子陵一声欢呼,“多谢贞嫂!寇仲说等他当了大丞相、大将军,定会还你钱!”退出人堆外,腰肢一挺,立即神气多了。
原来他年纪虽轻,但已长得和成年汉子般高大,肩宽腰窄,只是因营养不良,比较瘦削。
挤过了一排蔬果档,横里寇仲抢了出来,探手抓起一个包子,往口里塞去,含糊不清道:“是否又是最后一趟呢?”
寇仲比他大上一岁,但却矮了他半寸,肩宽膊厚,颇为粗壮。
他虽欠了徐子陵的俊秀,但方面大耳,轮廓有种充满男儿气概的强悍味道,神态漫不在乎的,非常引人;眼神深邃灵动,更决不逊于徐子陵,使人感到此子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不过他的衣衫东补西缀,比徐子陵更污秽,比小乞丐也好不了多少。
徐子陵已在吃着第三个包子,皱眉道:“不要说贞嫂长短好吗?现在扬州有多少个像她那种好心肠的人呢?只可惜她娘家欠了银两,老爹又视财如命,才把她卖了给邪王府作婢女,还好她得到邪王的宠幸,让她出来管理孤儿院,救活了不知多少孤儿……老天爷总算不是彻底盲眼的!”
寇仲嘴里塞满肉包子,嘟囔道:“生当做邪王,死亦为鬼雄!哎,听说邪王都快七十岁了,大半截身子都已经入土了,还霸占着包括贞嫂在内的一大堆年轻小妾。
万一哪天邪王两腿一蹬,贞嫂没了靠山,不光再当不了孤儿院长,还不知落到什么下场呢?只盼我们早点儿出人头地,到时候可以有能力报答贞嫂……”
徐子陵不以为然,“听说武功出神入化者可以大大延长寿命,宁道奇都活了上百岁,邪王坐拥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数十年,像神魔一样受黑白两道的尊崇和畏惧,武功比宁道奇更胜一大筹,肯定活得比宁道奇更长久,指不定还能再活五六十年呢!
与其担心贞嫂当了寡妇,不如担心贞嫂年老色衰,失了邪王的恩宠……那才结局难说!”
两人说着走出市集,来到大街上,挤在出城的人流里,朝南门走去。
寇仲填饱肚子,搭着徐子陵的肩头左顾右盼道:“今天的肥羊特多,最好找个上了点年纪,衣服华丽,单身一人,且又满怀心事,掉了钱袋也不知的那种老糊涂虫。”
“?哈!你看!”
徐子陵循他目光望去,刚好瞥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儒生,朝城门方向走着。
此君衣着华丽,神色匆匆,低头疾走,完全符合了寇仲提出的所有条件。
又会这么巧的。
两人都看呆了眼,目光落在他背后衣服微隆处,当然他是把钱袋藏到后腰去了。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道:“我们能否交得好运,就要看这家伙是否虚有其表了。”
……
数年后。
追袭四大寇的途中,寇仲眼见商秀洵谈兴甚浓,大感兴趣地问道:“场主又知否这一代花间派的传人是谁?是否位列邪道八大高手的人物?”
商秀洵耸肩摇头道:“一早说过连魔门的人都弄不清楚,何况找的不是魔门中的人。至于上一代的花间派传人,鲁妙子则猜是慈航静斋的碧秀心动了凡心的石之轩,也就是邪王裴矩。因为花门派的弟子无不是翩翩佳公子,俊雅风流,如此才能翱翔众名花之间,以无情对有情,伤透天下女子的心。咦,你的脸色为何变得如此难看?”
寇仲深吸一口气道:“我知花间派这一代的传人是谁了。”
顿了顿,又道:“假若石之轩且是花间派上一代的传人,碧秀心锺情于他,是否代表慈航静斋吃了大亏?”
商秀洵沉吟道:“事情似远比你想像的来得复杂,娘曾多次与鲁妙子讨论这件事,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