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如血的青春>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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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2 / 3)

着脸颊爬下来,掉进了红色的沙土里。教官不厌其烦指导我们如何调整姿态、屏住呼吸、锁定目标、抠动扳机、用一个卡在枪上的折射镜检查每一个人的瞄准效果,那怕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也要进行无数次的练习,直到完全合乎规范和标准的要求。

训练中我才发现,柳月身上天生地具有一种良好的军事素质,在各科目的训练中她都表现出不一般的水平,特别是在一公里跑步后的射击中,当我们一帮男生都累得大汗淋漓,喘气如牛的时候,她往靶位上一趴,立即纹丝不动,出枪速度和瞄准精度都得到教官的表扬。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那个被柳月叫做“亚非拉”的女生,她黑黑的略胖的脸,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矜持,很少说话,不论是瞄准还是射击,动作都不是很麻利,但在缓慢中却透出一种和她的年龄不相符合的沉稳,表现出异常稳定的心理素质。

日子过得极其单调,好在大家都知道,只有一周的时间,便都努力地坚持着。

一天晚饭后,我正坐在宿舍里擦枪,柳月端着一个木盆来到门外。问:“有没有要洗的衣服?”

我赶紧把掖在枕头下的汗衫和裤子找出来丢在她的盆子里,忙不迭地说“谢谢!”然后提着枪跟她一起沿着一条小路走去。山凹里一点风也没有,一群群的飞蠓在昏暗的暮色中飞舞。来到坡脚下才看见这里有一眼山泉,汩汩的泉水涌出来后流进了一个小小的储水池,漫出来的水又形成了一个小水塘,水塘里生长着茂密的苍蒲,映着一轮明晃晃的月亮,四周里间或地响着青蛙的叫声。

她来到水塘边一块半浸在水里的石板上,把鞋脱下来,下到水里去,开始洗衣服。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我问。

“教官告诉我的,这木盆也是他的。你们男生就是邋遢,衣服穿臭了,也不想着找地方洗一洗。”

我有些难为情,说:“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她开玩笑说:“你不是拿着枪吗?帮我站岗放哨吧。”

我做了一个子弹上膛的动作,寂静中立即响起一串“哗啦哗啦”清脆悦耳的金属碰撞的声音。那是一枝崭新的半自动步枪,橙黄色的枪托,钢蓝色的枪身,银光闪闪的刺刀都是那样的赏心悦目。

她笑了,说,“我们以前都是叫你‘笔杆儿’,现在你却是成天都‘枪杆儿’不离手,那么以后我们是叫你‘笔杆儿’呢还是叫你‘枪杆儿’呢?”

我也笑了,说:“****同志说:‘枪杆子,笔杆子,夺取政权靠这两杆子,巩固政权还要靠这两杆子’,不管你怎么叫咱都是干革命。”

她一边揉搓着石板上的衣服,我便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跟她说话,说着说着就又说到杨南雁了。

她问:“那封闻梅给杨南雁的信你给她了吗?”

“哦,给了。”

“是你亲自送给她的吗?”

“不,是托葛利江给他送去的。”

“对闻梅说的事,她有什么回应没有?”

“还没有。”

她叹了一口气,说:“以前我和杨南雁一直是好朋友,现在却站到了各自的对立面,正如那天在小广场上一样,如果有一天不得不再一次地刀兵相见,却没有了那天一样的侥幸,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我说:“希望杨南雁看了闻梅的信以后,能够回到我们中间来。”

她说:“记得你们去北京前在我们家的时候,闻梅就说过,我们都是曾经共同面对生死考验的兄弟姊妹,希望能够团结友爱,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现在想起来,闻梅真的是比我们都想得深远。”

我们都有些忧心忡忡,谁也不再说话。她自顾自地把泡在水里的衣服一件件地漂洗干净,又一件件地拧干了堆在石板上,一圈圈的波浪从她站着的地方荡漾开去,把一个又大又白的月亮晃得支离破碎。

她把所有的衣服都洗完后,一件件地抖开来放到木盆里,然后,直起腰来,并不急着上岸,抬起头看着我,说:“在我和她的接触中,杨南雁对你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最初的时候有点小小的误会,但误会消除后,对你不论是为人还是做事,都还是很佩服的,也比较相信你的话,你找个机会劝劝她吧。”她的口吻里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再也没有了上次她让我劝劝杨南雁时的那种隐隐约约的揶揄的味道。

我却有些担心地说:“如果杨南雁收到闻梅的信后,仍然坚持自己的选择,我怕也很难有所作为。”

“你为什么没有信心呢?”

“葛利江和她有过接触,感觉她去工业大学战旗兵团,已不是你上次所说的仅仅是因为虚荣心那么简单了。”我仍然没有熄灭了对杨南雁的回心转意所抱着的明明暗暗的希望,下意识地没有将那天葛利江说的话都直白地说出来。

她似乎有所触动,沉吟了一下说:“首先你要站稳自己的立场,克服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摇摆性,不要听谁一说都是‘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

我记得闻梅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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