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作形势报告吗?”
高歌还是那句老话:“不试一下,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艾云说:“王远志不是大人物吗?我们也可以把形势报告会的规模搞大,邀请全金鳞湾地区各工厂的工人阶级革命造反主力军都来,也可以造出很大的声势来。”
汤博眼睛一亮,说:“我看这是一条可以试一试的思路。即便是请不来王远志,我们还可以请周文龙。昨天我们到工业大学,感到周文龙对我们的态度还是比较友好的。”
大家也都觉得艾云的方案可行,仔细凑了一下,金鳞湾地区的总装厂、铸造厂、衡器厂、轴承厂、橡胶厂、电机厂、阀门厂、弹簧厂、机械厂、仪表厂……累计起来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工厂,一共有上万工人,再加上各学校的红卫兵,能有一万好几千人。
这样一来,报告会的地点又成了问题,算来算去,即使是工业大学的运动场也容纳不了这么多人。又经过一番讨论,大家商量出了一个大会的人员控制在六千人以内,报告会地点选定金鳞中学体育场的初步的方案。决定由独立师各位勤务员分头负责联系各个工厂的“主力军”,落实各厂参加报告会的人数,然后由柳月和我去请王远志,如果王远志不能来,将工业大学的一号勤务员侯永玉或者周文龙作为第二人选。
散会的时候,汤博的脸上才有了一点阴转晴的样子。
回家的路上,我到总装厂传达室找到葛利江的爸爸,就用传达室的电话机给陈焱挂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他我去邀请“火炬”的情况,他听完后说:“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离开的时候,葛利江的爸爸告诉我说:“我们家葛利江也在找你。”
他一提起,我也觉几天没见到他了,就说:“请您告诉他,我也找他有事,明天我在家等他。”
第二天一早,他就来到我家,我问:“找我有什么事。”
他说:“先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把几天来勤务组所做的事情,包括去陵江大学时王远志讲要向我们学习的事都告诉了他,最后让他跟我到轴承厂和总装厂跑一趟。
他听了说:“你的这个主意不错,真要能把王远志请了来,那也是‘今日得见,三生有幸’的事儿。”
这两个厂都坐落在半山坡上,从化龙桥西头沿着弯曲的马路上行,就能看到高低错落地散布在马路旁边的一座座工业厂房,那就是总装厂和轴承厂的一个个车间。在轴承厂的一个车间里,我们找到了厂里“主力军”的一号勤务员。他叫贺志纯,是厂里的一个技术员,二十八九岁的样子,瘦削的脸上横着一副金丝眼镜,长得来眉清目秀,文质彬彬。坐下来一谈,才知道他是早几年陵江大学毕业后分到厂里的学生。听我们讲了来意后,他非常高兴,对陵江大学的王远志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讲起来滔滔不绝,对召开形势报告会的事,他一百个赞成,一举巴掌就说希望能给他五百人的名额。临别的时候,还一再叮嘱我们一定要千方百计请到王远志来作报告。
来到总装厂的时候,一打听,才知道厂里“主力军”的一号勤务员就是方正,不过说他正在组织一项重要的技术革新,到市里去开一个有关的会去了,如果有急事,可以晚上到车间里来找他。
当天晚上吃过饭,我和葛利江就又到总装厂去了。这时,厂里写大字报的高潮已经过去,加上冬天的夜晚寒风瑟瑟,来看大字报的人已经不多了,厂门两边的大字报张贴栏虽然依然灯火通明,但其中贴在那里的大都是各种花花绿绿的传单,内容多是北京传来的毛主席的最新指示、****中央文件摘抄、各地**********的最新消息以及陵江市最近所发生的种种事件,反映厂里**********情况的大字报已经很少了,倒是大门里面的篮球场上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几个车间的篮球队正在进行友谊比赛,球场旁边的观众台上以及倾斜的山坡上到处都是来观看比赛的人们,球场上的龙争虎斗,引起一阵阵此起彼落的呐喊助威的吼声。
从传达室进厂后,沿着篮球场旁边一条倾斜的大路上去,就能看到一座高大的单层工业厂房,那就是总装厂的金属加工车间。我们从车间一端的大门进去后,看见车间里并没有人上班,显得来空旷而寂静,在远端照过来的一点灰蒙蒙的灯光里,几十台车床、刨床、铣床、磨床、钻床、冲床等各式各样的机床擦拭得干干净净,已经加工好的零件整齐地排列在通道两边,在昏暗中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幽幽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的清香。,
我们从中间走过,来到车间另一头那间灯光明亮的小屋前,看见有几个年青人正伏在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上,对着一张图纸商量着什么。其中两个人正是我认识的“小神经”和她的对象方正。
方正看见我们后,迎到门口,眼睛里一片困惑。
“你就是方正勤务员?”
“噢。”
“我们是金鳞中学的独立师红卫兵,有点事情找你。”
他突然想起来:“哦,我们那天在体育场见过。”便与我们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