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演愈烈的青梅煮酒会刚刚进入众所期待的半决赛,迎来的却是接连两场直接认输,高潮戛然而止。
楚曜的决定,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比如楚元、慕容雪、凌道轩甚至是轩辕智宸;但他的决定又出乎了更多人的意料,比如马瑞、青阳衡等等。
青梅煮酒会,一场全天下修行人士为之瞩目的饕餮盛宴,到现在看来,什么庄严、肃然,与此已经完全不沾边了,就连参赛弟子对赛制最起码的尊重都无从谈起,这更像是一个笑话。
然而,就在这个笑话的背后,却充斥着几大势力的博弈。
西秦九星学院的院长徐景山,肩负着白蕴锋个人安危的重任,此刻,他不得不劝说白蕴锋提早退出比试。
白蕴锋毕竟年少气盛,在楚曜的步步紧逼之下,也燃起了心中那团怒火。根据前几场楚曜展现出来的实力,他虽无必胜的把握,但也不见得必败,最重要的是,他仍然不相信楚曜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了自己的命。
事实上,白蕴锋还在犹豫,但凌道轩没有给他过多的时间。
今日预定的两场比试全都不战而终,总不可能就此散场吧。
于是乎,凌道轩将第三名的争夺赛提前了。与其说是为了顾全青梅煮酒会的比赛节奏,不如说是凌道轩特意为楚曜和白蕴锋量身定做的安排。
总之,除了白蕴锋一干人等,全场没有人对凌道轩的这一安排持反对意见。
有紫阳峰弟子暗中接近白蕴锋,叮嘱道:“严长老请白少爷回避比试。”
徐景山对此提议也表示赞同。
白蕴锋冷笑一声,说道:“我退出半决赛,已经是为了避他。是他咄咄逼人,我又岂能一退再退?否则西秦帝国颜面何存?九星学院颜面何存?我白氏一族颜面何存?”
“可是……”侍从们还想继续劝说白蕴锋,却见他将手一摆,主意已定。
白蕴锋沉默了片刻,阴冷的对着那名紫阳峰的弟子说道:“如果我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整个真武门都要陪葬!”
丢下这句狠话,白蕴锋不顾身边人的劝阻,毅然登上了演武台。
自上一场与宇文阜的比试直接认输之后,楚曜根本就没有下台,他执剑而立,等待着这一刻。他等了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或者说,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但是对于楚元和慕容雪来说,这一刻却已经等待了足足十六年。
二人相对片刻,然后朝着演武台的中央走近。
“我已经说过,如果我有任何不测,真武门全体陪葬!”白蕴锋以极低的音量最后一次给自己上了一层保险。
楚曜淡然一笑:“你想多了!”
“铮!”楚曜右臂一挥,长剑在手,金子一般的晨曦洒落在雪白的剑刃上,有如浮光掠影。
他只是亮出了剑鞘中的长剑,已引来白蕴锋惊诧的目光:此时在楚曜手中的这柄剑,已然不是之前所使的苍羽。
“绝影?”严震“霍”的一声从观战席上站了起来,马瑞、郝映秋、子虚长老听闻严震的惊呼,纷纷将目光聚焦到了楚曜的剑身上,然后不约而同的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真武门遗失了数十年的剑宗瑰宝,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楚曜的手里?
凌道轩哑然失笑,心中暗道:原来她什么都已经安排好了!
严震已发现事情并不仅限于楚曜与白蕴锋之间的恩怨,当下离座走到凌道轩跟前:“凌宗主,绝影为什么会在楚曜的手上?”
凌道轩说道:“绝影遗失的时候,楚曜还没有出生。所以,为什么会在他的手上,待会儿你自己问他。”
“我请求先暂停比试,弄清原委之后再行定夺。”严震第一次从姿态上表现出了宗主与长老之间的尊卑之别,生怕因为自己言语不慎,反倒激怒了凌道轩。
不过凌道轩并不为之所动,只是很平静的说道:“之前有人在比试中使出袖箭这种低劣的手段,也不见严长老要求暂停,如今仅是一把宝剑,根本无从质疑比试的公平性,如何要求暂停?”
严震无话可说,他明白了“绝影”的出现,对凌道轩而言好像并不是什么意外。换句话说,凌道轩早就对楚曜的一切谋划了如指掌。他不加以阻止,便是摆明了姿态,要支持楚曜复仇。
对于严震来说,唯一能够扳倒凌道轩的,只有寄托于慕容雪在开幕式上呈递的书信。书信的主人,关系到凌道轩是否有违曾经的誓言。当日的严震苦无证据支撑,随即便已布下探子四处察访,可惜消息一直没有返回真武山。
本来这件事倒不急于一时,但楚曜如果真的对白蕴锋动了杀机,只有扳倒凌道轩,才是唯一阻止楚曜的办法。不过很显然,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绝影”在楚曜的手中折射出晨曦的光辉,空中留下片片金灿灿的残影,分不清孰是剑影孰是剑刃。
白蕴锋手中的“兽皇魂勾”自然也非凡品,但数度虚刺,根本没与“绝影”沾上边。
面对楚曜趁虚欺近,白蕴锋不得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