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唐代还没有官轿,绝大部分官员都是骑马上朝或者去衙门当差。
范局令虽然只是个从七品下的小官,但他家里也养着马,要不然每天走那么远的路去城外大明宫里的尚食局当值,非累死不可。
为了方便,范局令又去殿中省尚乘局为御厨们申请了一辆马车,顺便向殿中监告了假。
秦钺和范局令骑着马,厨师们坐着马车,径直去了长安城里的西市。
“少东家好!”
秦钺带着范局令等人刚刚来到西域风情大酒楼前,周三和冯宝就跑上前来牵走了秦钺和范局令手里的马,负责赶车的车夫也把马车赶到了立着一排拴马桩的大树下。
范局令看着门面气派的西域风情大酒楼,对秦钺道:“朝散郎大人,这酒楼是您开的吗?”
“就算是吧!”秦钺不置可否。
范局令对秦钺不禁有些刮目相看:“想不到朝散郎大人这么年轻,就已经拥有了这么大的产业!”
此时周三和冯宝已经拴好了马,周三跑过来准备给秦钺他们开门,听到范局令的话,随口道:“这算什么,我们少东家的买卖多着呢!不算这栋酒楼,东市上还有一家专门卖玩物的铺面,南城还有一家百工作坊,再过些日子,东市上还会开一家汉人大酒楼和一家八方馆。这长安城东西两市上的人谁不知道,我们少东家可是家藏万贯的大富豪!”
虽然周三的话有些多,但秦钺只是笑笑,并未阻止周三。
范局令不禁感叹道:“看来朝散郎大人祖上留下的产业还真不少啊!”
周三道:“这您可就错了,我们少东家可不是那些靠祖上产业混日子的膏粱子弟,这些产业都是我们少东家自己挣来的,而且只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范局令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不到三个月?”
“就是,三个月前,我们少东家还在……还在……”见周三欲言又止。
范局令问道:“还在做什么?”
“还在……”周三看着秦钺,不知道说好还是不说好。
秦钺笑了笑,风轻云淡地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不瞒局令大人说,三个月前,秦某还是一个拖着打狗棍在长安街头以乞讨为生连饭都吃不饱的叫花子!”
听了秦钺的话,范局令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什……什么?一个一文不名的叫花子,不到三个月就赚了万贯家财?”
“秦某只是运气好而已。”秦钺故作谦虚之态,“范局令,还有几位御厨师傅,咱们不说这些了。既然几位来了秦某的酒楼,就是秦某最尊贵的客人,请到里面坐坐,秦某安排人好好招待一下几位。”
范局令没敢再说什么,因为在他心里,此时的秦钺已经变得比一座山还要高大。
“少东家好!”
刚刚登上台阶,大门两旁一汉一胡两名高挑美丽的少女连忙对着秦钺蹲身施礼。
范局令吓了一跳:“她……她们是做什么的?”
范局令不可能不惊讶,因为唐时只要是稍微大一点的汉人酒楼,跑堂的都是清一色的男子,根本不可能让女孩子抛头露面干这种伺候人的活,更别说立在门口迎接客人了,除非是倚门卖笑的娼妓。
“哦,她们是迎宾女郎。”
秦钺原想说“迎宾小姐”,又怕范局令等人一时接受不了这么新鲜的事物,就随口改成了“迎宾女郎”。在唐代人的语言习惯里,“小姐”的意思和“姐姐”差不多,一般只在姐妹之间使用,并不像秦钺前世一样,“小姐”已经成了一种对年轻女士的常用称呼。但唐代却有称呼大户人家小姐为“女郎”和“女公子”的,“女郎”要比“小姐”好理解得多。
刚一进到一楼大厅,玛娅就迎了上来,满脸温柔地道:“三郎哥哥你来了!”
秦钺为玛娅引见道:“玛娅,这是从宫里尚食院来的范局令,这几位都是尚食院的御厨师傅,快与范局令和几位师傅见礼。”
玛娅蹲身施礼道:“局令大人好,几位大师傅好。”
看着玛娅这样一个大美妞,而且还是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大美妞,范局令更加惊讶了:“朝散郎大人,这位娘子是?”
秦钺道:“玛娅姑娘是秦某的异姓妹妹,也是这酒楼的半个东家。”
“半个东家?朝散郎大人,您刚才不是说这酒楼是您开的吗?”
“酒楼是秦某的不假,但现在归玛娅姑娘经营,赚了钱我们一家一半。”
一旁又走过来两个人,一个是秦威,一个是宇文婧。
宇文婧对着秦钺施礼,有些羞涩地道:“三郎哥哥好。”
“宇文妹妹好。”秦钺微笑着点点头,又对秦威道,“七郎,你们怎么来了?”
秦钺道:“我是陪宇文妹妹来西市上买东西的,正好从酒楼门前经过,宇文妹妹非得要进来看看,我们就来了。”
秦钺道:“七郎,你来的正好,哥哥还有事要出去,你就代哥哥招待一下几位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