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事态已经平息,红妹连忙催促秦钺道:“三郎哥哥,你赶快去找那个斗鸡场的主人把咱们的本钱和赢的钱都要回来吧,如果看热闹的都走了,一旦他们耍赖,咱们的钱就要不回来了!”
秦钺这才意识到,他光顾着看热闹了,竟然忘了自己还是个赢家。
秦钺举着手里的赌票走到太平桌前,道:“霸大先生,我押了挑战一方的芦花鸡二十七文钱,现在挑战一方赢了赌赛,麻烦您把账给我结了吧!”
秦钺满心欢喜,想不到霸大先生只是看了看他,既没接他手里的赌票也没说话,而是向站在另一张太平桌后面的一名泼皮努了努下巴,示意秦钺去找那名泼皮。
前世的秦钺不但是个身家过亿的大少爷,而且还是个桀骜不驯骨子里充满痞性的顽主,最见不得霸大先生这种喜欢用下巴和人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的家伙,他恨不得直接照着眼前这个毛茸茸的下巴上来上一记炮锤才能解气。
但秦钺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走到另一张太平桌前,把赌票递给了那名泼皮。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此一时彼一时,秦钺知道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家趁人值的顽主秦家大少爷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长安城里最好还是不要惹事为好,为了尽快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钱,就算霸大先生对他再没有礼貌,他也只能忍了。
泼皮接过秦钺手中的赌票看了看,然后翻翻眼皮道:“去去去,你个小叫花子,别跟着瞎起哄!你以为随便从地上捡一张作废的赌票就能来诈钱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秦钺明白这名泼皮是想耍赖,便装出一副可怜相,带着哭腔转身对霸大先生道:“霸大先生,您刚才可是说了的,愿赌服输,您总不会在意我这几个小钱儿吧?”
秦钺知道,要想顺利地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钱,和眼前这些地痞无赖来横的肯定是行不通的,只有尽量装得可怜些,才有可能达到目的。不过这也符合秦钺现在的身份,他毕竟是个讨饭的花子嘛,无论怎么装可怜都不算过分。
霸大先生斜着眼看看秦钺,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依然没有说话,大概是在衡量什么。
见霸大先生没有说话,秦钺又对围观的看客们道:“各位长安城的老少爷们儿,我刚才押了挑战方的芦花鸡二十七文钱,那是我和妹妹积攒了两年多才积攒下的这点钱,叔叔伯伯们要是看到了,就帮我们这两个可怜人说句话吧!”
“是呀,这小兄弟确实在挑战一方的芦花鸡上押了二十七文钱,我看见了!”
“我也看见了,收钱的兄弟还大声唱收了,我们都听到了!”
“就是,要是押中了也拿不到钱,以后谁还敢来这玩啊!”
世上毕竟还是好人多,看到秦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几名看客开始纷纷为秦钺说好话。
说话的人中还有两名是在场外参赌的赌客,虽然他们看到秦钺赢钱有些羡慕,但心里最恨的还是赢了他们钱的霸大先生,何况下注的也不一定都是职业赌徒,有些人只是因为一时贪小便宜上了当而已,反正下回再也不会来参赌了,得不得罪霸大先生也就无所谓了。
霸大先生见势头不对,马上哈哈笑道:“大家不要当真,我这个兄弟是和这位小兄弟开玩笑呢!要说霸某在这长安城里撂场子玩斗鸡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唾口唾沫都是钉儿,哪位爷见过我霸某人说话不作数过?再说了,他一个小叫花子连饭都吃不饱,我咋会赖他那几十个小钱儿呢?既然出来混,就要一个义字当头,还不是我霸某自吹自擂,要说这金山银山咱可能没有,可这江湖义气咱还是有一些的!”
霸大先生说完,对那名拿着赌票的泼皮道:“还不赶快给这位小兄弟把账结了?”
泼皮似乎还有几分不情愿:“大先生,我咋就不记得这小子押了钱?”
崔八郎对这名泼皮道:“我说侯六,你小子长本事了是不是?别废话,赶快把账给人家结了,要欺负你就去欺负那些有本事的,干嘛非和一个要饭的过不去?”
虽然同样是泼皮,但泼皮和泼皮也有区别,看来这崔八郎心中还有一丝良知尚存。
“八哥教训的是,教训的是!”侯六连忙点头,又问霸大先生道,“大先生,咋个算法?”
霸大先生道:“还能咋个算法?说好了的,押山东客人芦花鸡的退一赔五,今个儿霸某赢了钱高兴,既然这位小兄弟来给咱们捧场,除了本金和他赢的钱,另外再给小兄弟加三十个铜钱,就算咱们施舍他了!”
霸大先生说完,又对着赌客们道:“怎么样?各位父老乡亲,大家说,我霸某仗义不仗义?”
“仗义!”
“这还用说吗,霸大先生您可是这长安城里出了名的仗义主儿!”
赌客们纷纷开始拍霸大先生的马屁,因为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也不管是掷色子的赌坊,还是斗鸡走狗的场子,一般的赌场庄家除了放赌还兼着放贷,经常参赌的赌客很多都从庄家手中拆兑过银钱,加上几乎所有赌场庄家手下都养着一群帮闲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