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波折发生。
阿呆闻听楚三娘惊叫声,口里问着“三娘你没事吧”,同时停了出击动作,左手一下揪掉了蒙着双眼的锦帕,向前看去。
不料,阿呆看到了没事的楚三娘之后,眼光也回落手中正擎着的物什上,那一瞬间,他如被毒蛇咬了一口般,猛然就抛掉了剑,向后退却。
他虽然潜意识中未必没有猜到自己所持着的可能是什么,但是,那跟明眼看到,是两回事,暗示,也只能支撑一时!
那柄剑当啷一声坠地,将先前营造出的一切进步氛围都废除了。
楚三娘一时也呆了。
她站了半天,也没见阿呆再敢走近那把剑一步,暗叹了口气,走上前,像昨夜一样,捡起来,归鞘,包好,轻轻道:“阿呆,你今夜进步已经很大了,我很满意,到西子城还有一天多呢,下次再说吧,现在休息。”
剑不见后,阿呆才将挡在眼前的手放开,同时,看到楚三娘略显无助的身影,自我愧责,心想:我是否太没有用了?
下个白天,两人间氛围不尴尬,却依旧沉闷,特别是阿呆,双眉紧皱,似乎在考虑什么的样子。
楚三娘并未去问,她相信,阿呆最终可以找到突破口的。
果然,这一夜,在新的地方,阿呆先开口道:“楚姑娘,下一天,就要到西子城了,而我心理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我不想耽搁了,我想用猛药来治自己,只是,需要你帮忙。”
楚三娘多少欣喜,道:“怎么帮,你说吧!”
阿呆道:“我想过了,如果你讨厌某样东西,并会一直讨厌下去,不过是由着了自己的性子,没有强制性去尝试,所以,接下来我想利用这种强制性……楚姑娘,我想你将我绑在树上,之后,再将那把剑,绑在我的右手手掌上,这样,我就不可能去拜托它,如此进行一夜,我相信,至天明,会有明显效果的。”
什么?!
楚三娘没想到阿呆提出的会是这种办法,一时迟疑,毕竟,比如将一个人和一群讨厌的事物关在一起,过上一阵,打开来一看时,可能其已将那些东西征服在脚下,但是,也可能正在角落里萎缩一团战战兢兢,恐惧症不但没治好反而会加重。
这之间的关键区别,就是被强制者意志上的坚定性,而阿呆的坚定,能达到这种程度吗?
看楚三娘没应下来,阿呆突然单膝跪了下来,央求道:“楚姑娘,你一定要答应我,马上要到西子城,我没有时间了!”
楚三娘感受着阿呆眼中的炽烈,无奈地点了头,道:“好吧……只是,中途如果我听到一句你说受不了了的话,我就会中断这种试验将你放开。”
阿呆也道:“而如果我没有开口求你的话,楚姑娘,你就一定不要干预。”
两人看着对方,默默中互相在承诺。
绳子阿呆在白天已经买好了,而大树原野中到处都是,也是两人择取夜宿的条件之一,加上,正直夏夜,绑上一晚,也不至于感冒,少了层顾虑。
而此刻,被楚三娘嬉笑中起名了阿花的驴子就正被系在篝火附近的一棵树上。
楚三娘将阿花解了下来,用绳子将阿呆绑了上去,然后,就是关键的地方了。
她将剑拿了出来,缓缓的,抽出鞘。
这一幕进行的时候,已经没有逃避能力的阿呆别过了头去,而当那看不见的剑柄挨近到手掌时,阿呆整个身体就是一颤,但他竟是咬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接着,楚三娘飞快将剑柄和阿呆右手绑接上了,最后,退步,看了看阿呆,欲言未言,扭身牵起阿花,行到了篝火旁,然后,她将自己用摊子裹起来,同样的背对着稍微远离篝火处于夜色中的大树,躺了下来。
阿花的缰绳就紧紧抓在她的掌心,仿佛是救命稻草或主心骨。
而驴子也仿佛明白主人的意图,静静俯卧下来,毫无响动。
楚三娘的担忧并非多余,不过一刻,她耳中就听到了阿呆痛苦的低吟声。
很好理解,如果你知道自己身上绑缚的是一条毒蛇,那么,即便它不去攻击你,游走遍你的周身,悉索有声,也能将你的心防、意志一点点磨耗掉,让你从不适、异样,到逃避心、恐惧心,直至最终失控。
那把剑,就是阿呆的毒蛇,而且直通进心间,是怎么也不可能免疫掉的,所以,只要手上的实物感不驱除,那条毒蛇就会一刻不停歇地去揭开扯动那层链接,攻击旧伤。
阿呆的动静就理所当然了。
但是,楚三娘想到先前不去干预的约定,阿呆也想到不去求饶的意志,两人一时都在忍耐,未有开口。
这样的低缓持续了一刻,情况生变。
阿呆的低吟突然转化成喊叫,痛苦的喊叫。
听到这些,楚三娘整个身体猛然颤了一下,条件反射下想坐起来,最终没动。
她知道,阿呆的痛苦,现在才算真正开始。
同时,也是考验自己的时刻……
对于那把剑的持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