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场上所有人一同研究起那黑痣标的是哪处地点,半天忽有一人道:“我想起来了,这河段极像濮阳城辖下一个叫柳屯镇的地方,离此不过几十里。”余德维笑道:“召集足够的人手,扬帆去柳屯!”
怕宝藏装不下,数百号人共乘了四条船去,当真是人人意气风发,不到一个时辰,船就行到地点,抛锚停帆,余德维手执人皮地图,吩咐数十人入水去寻,找了半天,一无所获,余德维拧眉,问提及柳屯镇的人道:“你确定是此处吗?”所有目光都望过去,那人慌道:“大当家,这一路的地形大家不是都看到了吗,正好与图上吻合啊?”众人都在思索哪里不对,忽有一人笑道:“嗨,大当家,咱们怎么忘了,水无定势,黄河沙又多所以宝藏还留在原处的可能不大,不是被冲到了下游,就是回溯到了上游。”众人自责:“亏还是水上混的,这点都没想到。”余德维道:“先依常规,去下游吧!”
四条船再次启航,每行一小段,余德维就命停船搜索,三四次后,终于有个人冒出头来,道:“大当家,摸到一根铁链!”满船雷动,余德维强压喜悦,道:“把东西牵在勾上,大伙合力拖出来!”不久,铁链出水,看水蚀程度怕有上百年了,铁链下共连接有四口箱子,极重,像是金的。把箱子并放于船上,余德维道:“应该还有,大家再加把劲,一同找全再开箱吧!”
下水的汉子个个奋勇,但再找,无论如何都没东西来了,余德维道:“上游也可能有,去上游。”可结果让人大失所望,除了一些河底积年的遗失物,再没什么跟宝藏有关,盛安道:“大当家,不如先把这四口金箱子打开吧,说不定里面的东西已经价值连城了呢?”
余德维无奈,命人同时破开四口箱子,全开后,所有人都愣了,里面除了些淤泥河蚌再看不到余物,余德维升起不好的预感,又命人把四个箱子理清,再次摆在一起,一人道:“咦,里面有字!”众人凑过去,只见四个箱子内盖上分别是“藏”、“金”、“于”、“水”,而箱底开头则写道:“凡我流沙帮子弟,有危难之际,可启此四口金箱折合白银十万两,足够复兴始资;所谓藏金于水,乃指我流沙帮建帮之宗旨,勤而富、劳得实,别无他径,且谨记以下律条:不可逆伦犯上,不可祸起萧墙,不可妄惹是非,不可争权夺利,不可仗势压人,不可奸淫掳掠,不可因财害命,不可因私废公,不可盲目求大,不可……”
余德维无法再看下去,踉跄几步,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听到一个人的低叹:“四口写有帮规的箱子,正好一船一个运回去,在刑堂供起来。”“咦,最后这些话不是帮规:‘若有妄自启出此四箱或谋逆篡位者,合帮共讨之,祖立’”忽然啪的一掌,念话者被打落水中,那箱子也被一脚合上,众人惊而退,包括盛安马佑,其实很多人都看到那句话了,只是由一个笨蛋念出口而已。余德维踩着箱子面色数变,忽佯作心痛道:“哎呀,快派人下去,把那位兄弟捞上来,余某一时失手,大家勿怪、勿怪。”那人只是个小角色,没什么武功,中掌不见后在水流中当即不见了影子,捞出来也是尸首。众人脸上都不好看,若换了念出的是自己,那一掌是不是也毫不犹豫?一种心堤无形筑起,一时没人敢近余德维半步。
盛安忽笑道:“说来咱们还是做了件好事呢,弄清了水中并无宝藏,也免得让流沙帮的后人再生侥幸之心,从而知勤懂劳。”马佑附和道:“对对,十万两也不是小数,发到每个兄弟手上也有一百两了,不枉辛劳这一趟。”万堂主道:“祖辈用来警示后人之物,还是放回水里更好。”盛安道:“万兄这就不对了,难道十数年后,再让某代流沙帮弟子空欢喜一场?”余德维道:“回程,融后换成白银均赏帮众!”
大部分人脸上多少有些笑容,余德维却心道:“今日之事怕是在他们心里埋下反苗了……萧云,你到底在哪里,余德维需要力量……”
萧云缓缓收功,吐出一口黑血,只好了七成,走一步算一步吧。他起身回头,见韩千雪倚在洞口望着他,且问道:“你的伤怎样了?”
萧云笑道:“全好了。”她明显安心许多。
入夜,韩千雪睡在最里面,萧云在外,大黑干脆躺在洞口,三人皆静,一轮将满之月悄然当空,躺在地上的萧云突然痛苦地扭动起来,呻吟出声,韩千雪被惊醒,爬过去道:“你……你怎么了,萧云?!”萧云艰难地道:“不要过来!”韩千雪急道:“你是不是病了,还是伤复发了,让我看看!”她伸出一只手去,想去探他额头,萧云闻到女体气息,不受控制的低吼一声抓住韩千雪压在身下,韩千雪哪博得过他,慌乱之下一巴掌打去,萧云面上立刻呈现一道掌印,动作停了一瞬,只是呼吸粗重双目赤红,脖颈青筋暴露,似乎在压抑着无穷的痛苦,韩千雪心头忽就一柔,忍不住道:“你很难受么?对不起,刚才打了你,还疼么?”她伸手去,在那掌印处轻抚。
萧云情绪稍缓,但很快,欲,望再次蔓延,浓重的鼻息充斥洞内,韩千雪说出句她自己都没预料的话:“你……想做什么就做吧……”萧云如奉纶音,双手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