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吐舌头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王瑶一眼瞪过去,“本来就是你的错!”
谢婉柔摸了摸鼻子,无语望天。其实,虽说因着王谢两家的交情,与王瑶二人的关系还算不错,可说是朋友,却也算不得手帕交,更不要说闺蜜了。因而,感情有之,深厚却谈不上。所以,自重生以来,谢婉柔整幅心思都在家人身上,脑子里想的俱是如何避免前世命运,对这个朋友却是没能记起来。如此说来,确实是她的不是。便也认了。
王瑶上下打量了谢婉柔好几番,这才扯了扯谢婉柔,附耳道:“我听说你前段日子落了水如今可是大好了?本是打算来看你的。只后来又听说你家里出了些事,便不好过来。你别生气!”
对于谢家家宅里头的阴私,外人又怎好插手。王家便是世代交好,便是打旁处知道个一星半点也只能当做不知,远远躲着,这等时候自然是不可能上门去惹是非的。谢婉柔心中了然,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哪里会生气,你想多了!”
王瑶听得,这才舒了口气,只转头瞧到被众人簇拥着的谢婉怡眉宇一皱,心中不悦,但碍着谢婉柔与谢婉怡好歹是亲戚,总不好在谢婉柔面前说谢婉怡的不是,张了张嘴皮子,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鼻子里脱出一声冷哼。
谢婉柔心中好笑,如何不知王瑶那点子心里。王谢两家走动颇为频繁,王瑶与谢婉怡也算是相熟的。只是,自打三年前谢婉怡“性情大变”之后,却是越发的出挑,也越发的锋芒毕露了。王瑶是家中幼女,千宠百爱的,家人事事依顺,哪里容得了别人抢尽风光,因而对谢婉怡或多或少便有些心结。
可是,这风光不风光的又怎能看表面?需知物极必反,慧极必伤。前世的谢婉柔不明白,这一世谢婉柔算是看得清楚,才更知道如何韬光养晦,厚积薄发。如何扮猪吃老虎,一击必中。所以,看着眼前被人众星捧月的谢婉怡,谢婉柔眼中瞧不出一点嫉妒,甚至带了一丝看戏的闲适。
“呀,那不是清雅夫人吗?哼,当真是专找尊贵的人黏上去!”
王瑶这话带着几分酸味,谢婉柔本没有在意,只是习惯性地顺着王瑶的手指看过去。可这一看却是让她大惊失色,瞠目结舌。
说到清雅夫人,只怕京中人士,甚至是满大周都甚少有人不知的。可谓奇女子也!虽称为夫人,却并没有嫁过人。其全名方清雅。父亲乃是镇守边疆的大将军,要说其上场杀敌以致成名都还在如今的镇北侯赵老将军之前。曾是大周的一员猛将,只是天妒英才,年纪轻轻战死沙场,为国捐躯。方夫人随后殉情,留下当时不过七岁的独女方清雅。
先皇怜其年幼丧父丧母,又兼方家精忠报国,对方清雅很是厚待,常接了进宫里来。因而方清雅幼时一半在方家度过,一半也算是养在宫里的。至得方清雅及笄之年,皇上欲为其择婿。却被方清雅拒绝,言说夫婿要自己选,自己看中的才算。
大周虽说比前朝开放许多,也少了许多对女子的束缚,但是却也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如方清雅这般将这等话在朝堂上说出来,还说的理直气壮的,还是第一位。最不可思议的是,先皇非但没有不喜,还笑嘻嘻的答应了。甚至将随身携带的如君亲临的玉佩赐给了方清雅。可见其在先皇眼中的地位。
此后先皇还真没有再乱点鸳鸯谱。只是对方清雅大献殷勤的人越来越多,可方清雅却始终没有选出自己中意的来。至得如今三十多岁,依旧是未嫁之身,倒是让京城中人都纳闷不解。
可是,说其乃是奇女子,却不仅仅在此处。而是方清雅开办了大周第一所女学!也便是大周官方女子学校。自此,女子可以如男子一般进学。且方清雅定的校规,女学学生,不分贫贱富贵,只若能通过入学考题都可成为女学学生。
可是,平民之家,又有多少女子识文断字?又有几人能够入得了女学?最为重要的,平民之家大多为生计所累,对女子相对思想保守,又怎会让家中女儿入这女学?但是,方清雅的女学也没有因此败落。依着方清雅在皇室面前的地位和关系,不少贵人家为了攀附关系,倒是将自家女儿送了进去。久而久之,却是发展为了京中富贵人家追捧的院校。
虽则和方清雅当初创立的宗旨有些偏差,却也成了大周一大风尚。更加让方清雅在大周的地位上了一层楼。
曾在幼时养于宫中,与皇上有儿时情分,又得先皇钦赐玉佩,且手上不但掌握方家偌大家财,还有一个京中权贵富商都趋之若鹜的女学。不论哪一项,都足够让方清雅成为众人阿谀奉承的对象。
而此时的谢婉怡正做着这等恭维迎合的举动,只见其摘了一只海棠花插在方清雅的鬓角,自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面随身的镜子端给方清雅看。
那镜子不过半个巴掌大小,背面镂空赤铜雕花,延边镶嵌宝石。正面材质奇异,如同水面,清亮晶莹,一眼照过去,便似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对照一般清晰。可谓巧夺天工。
谢婉柔与王瑶相握的手不自觉颤了颤,正是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