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刻钟,惜玉将整书诵罢。形风一字一句听得清楚,知全文无“龙绝功”三字,不免失落。惜玉问道:“是不是这一本?”
形风突然想到:“我只要说他是龙绝功,那它就是龙绝功。”喜道:“正是。”把书放入怀里,不等惜玉答话,拖着她的玉手往回走,他记性甚好,沿路走到原处,搂住惜玉不盈一握的细腰,左手按住屋子地板借力一跃,回到屋里。
惜玉赶紧挣脱形风的手,她自小便学礼仪,想到先生教导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屡屡犯下,眼圈儿红了起来。形风市井出生,又怎知晓,再者怕应物前来,便道:“惜玉小姐,我先走了。”施展身法,背山庄大门走。
刚行不到数丈,被一团蓝色事物迎面擒住,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落地,睁开眼时,只见一个身材高挑苗条之人背对自己,一袭黑衣,后头黑油油的秀发披至肩,显然是个女子。其身后站着三十余名持刀大汉。他扭头一看,擒住自己的人竟是“松木客栈”遇过的祁乐。
祁乐笑嘻嘻地道:“小子,这次你可得看我怎么把那些婆娘打得‘啊啊啊’的娇声直叫。”
形风脸上赔笑,心想:“打得过才好。”
忽听呼呼声响,前方一面容端庄的女子踏空而来,其身法稳重,姿态从容,众大汉见状倒也不敢有所讥讽。听她说道:“飞龙山庄岂是你这等乌合之众可进?”
她环视众人,停在黑衣蒙脸女子身上,说道:“又是你个凌紫烟,今次是恕你不得。”
祁乐笑道:“又是你个林清莲。今次可要让你钻狗洞。哎哟,你这么胖,怕且也钻不过去,卡在中间。”此话一出,引得大汉哈哈大笑。随即呼呼数声,十余名身穿白衣女子施展轻功,停在林清莲身后。
林清莲身材丰腴,听祁乐调侃心中火头旺起,向身后女弟子说道:“跟蛮人对峙,也就只能用武力。”唰的一声,亮剑出鞘。身后女子皆抽剑。祁乐点住形风穴道,说:“看我怎么收拾这老女人。”
呼的一声,林清莲挚剑直取祁乐,凌紫烟见状,抽剑格挡,铮的一声,俩人皆退后数步。祁乐乘机使出“鲛拳”,林清莲反应迅速,提剑洒出一道剑气,再向左挡,锵的一声,既让祁乐退后数步,又消去凌紫烟汹汹来势。
其时众女子已和持刀大汉战起来。持刀大汉魁梧,倚多,却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众女子所使“清馥剑法”乃是林清莲从朱熹之诗“芳树丽烟华,紫緜散清馥”中悟出,剑招仪态端庄,斗狠之时,依然要保持仪态。
形风看众人厮杀,心想此时不逃何时逃,却因被封穴道,无法冲破。忽闻一人道:“哼,夫君不在,牛鬼蛇神就出来作怪。姐姐,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只见凌空飘来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约莫四十来岁,风韵未减,一现便让在场众年轻女弟子失色不少。
祁乐笑道:“这就是飞龙山庄二夫人花千秀?长得比那老女子好看得多,应该当大房。”说着,双手往林清莲剑上一卷,林清莲本以剑相抵,难分高下,不料祁乐出言使她心神微微一乱,正是如此微妙变化,让祁乐得手,不禁大惊:“怎会有如此奇怪的手法?”手里运劲意欲挣脱,不料凌紫烟横剑来削。
正要弃剑,忽听叮的一声,正是花千秀乘空落下,以剑尖抵在凌紫烟剑锋上,凌紫烟心口突然似被铁锤敲了一下,浑身乏力,手垂了下来。这招正是“一枝独秀剑法”中的“红花一点”,剑尖蕴含内力之窍门,非常人能练。那是花千秀内功精湛,才得以练成。普通人不晓得,以为只是剑尖简单要阻开,绝料不到剑尖藏了致命剑气。
凌紫烟心道:“这大的功夫落下不少,小的倒日益精进。”忽瞥见众持刀大汉已被制服,心中一凛。祁乐见状,松开手来,说道:“嘿嘿,好汉不吃眼前亏,凌小姐,有缘再见。”咻的一声,展开轻功逃之夭夭。
凌紫烟心知花千秀剑术精湛,自己已是难敌,再添上林清莲和众弟子,那肯定输了十二成。当下秋波一转,冲到形风身旁,揪起他来,剑点其项。花千秀微笑道:“你想挟持他来逃走?那你就找错人了,他并不是山庄中人。”
凌紫烟哼了一声,将剑横摆在形风颈上。花千秀等人却是一脸平静,形风心道:“我要白白死在她手上,那可不值得,更何况我偷到了书,还要享受富贵呢。”大声道:“林大夫人,花二夫人。我是龙战和惜玉的朋友,被那长手怪抓了过来,你快救我。”
林清莲和花千秀同时一惊:“玉儿她这些天住在东厢屋里,今日山庄大乱,凭那几个刀客守着,恐怕不能。这女子武功虽好,却也始终孤身一人,威胁不大,放她也无妨。”
花千秀问道:“姐姐,放不放她走?”
林清莲道:“放了,不然叔叔又要发脾气。”她俩人虽害怕惜玉有失,却也不动声色,顾及仪态。
凌紫烟便挟着形风背正门而走,形风笑嘻嘻地道:“女侠,俩个夫人都说放你,那就肯定不食言,你也把我放了吧。”凌紫烟不做理会。
形风道:“女侠,我没有钱,你抓我也没什么好处。”凌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