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屋瞧着一个侍从往这处走来,恭敬道:“少爷请公子过去练剑。”形风虽不情愿,却不敢拂陆方荀之意。跟着侍从来到“方旬院”,只见陆方荀使剑挥舞,正是“霸王剑法”中的招式,心想:“这小子日练夜练都不知道为了什么,钱有老爹给,什么都不缺,有钱人就是奇怪。”
陆方荀转身一剑,发现了形风,停下手来,微笑道:“你来啦,快陪我练剑。”说罢,挺剑便刺。形风身形一晃,展开轻功,往大理石上的镔铁剑一抓,转身一削,这一系列动作兔起鹘落,无丝毫阻滞。陆方荀还未看清,待镔铁剑来时,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数步。
形风嘿嘿一笑,不停地使出“霸陵醉尉”,一直作攻势。陆方荀被夺了先机,只能一味防守,心中暗暗叫苦。形风不出全力,要刺中之时,便往后退一步。俩人一攻一守,斗了两个时辰,皆浑身是汗。
形风忽然跳出圈子,道:“不打了,累死我了。”说罢,坐在石凳上,对着酒壶嘴喝了下去。这酒有百种药材酿成,练武之后喝下,大有裨益。陆方荀跟着坐下,见形风仪态,不禁皱眉,拿起另一壶酒斟在杯上,每次他疲劳时喝上一杯,立即充满力气,精神抖擞。
形风道:“陆少爷,不知我可不可以到处逛逛呢?”陆方荀招手道:“来人,带他去绕着我家逛一圈。”
形风赶忙道:“不用了,我想自己逛。”
陆方荀道:“可别迷路了啊。”形风应声道:“绝对不会。”心想:“这小子,还以自家是有整个中原那般大。迷路迷路,迷你个狗熊。”脸上挂着微笑,走出院子立马变色,一路往南而行,咒骂不知。
两旁皆是松树,树姿雄伟、苍劲。形风心道:“这松树在这里像是草一般贱,这陆永雄该有多少身家。”那日在凉棚,曾听得众人说起陆方荀之父便是南门府主人陆永雄。行了一里,左拐过去,只见右侧有小池,池里游着金鱼,形风走过池边,俯下身子去捞,着了一条大金鱼,不料金鱼身子滑不溜秋,挣脱出去。
形风笑道:“你这金鱼可比那陆少爷还要狡猾。”说出此话,不过是生了刚才陆方荀的一句“可别迷路”之气。再行数十丈,见前方不远有座屋子,心想:“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也好。”他只道有钱人的书房都放有古董,走到屋子右侧,在墙角偷看门外有没人把守。
只见门前左右各五名持枪护卫守着,站姿挺拔。忽一中年男子急匆匆走来,问末端的持枪守卫:“那人说了什么话?”
持枪守卫道:“我们突然知觉一阵风扑面,心知有人要闯进书房,老八,老九正要提枪挡住门口,却也不及他快。我们有所避忌……不敢进去捉拿他。他在里面报了姓名,说是‘铜背通背’温泽。”男人点点头,道:“好了,你们全部退下。”持枪守卫欲言又止,带着另九人退下。
形风心道:“那老八老九站在门前也不够人快,骗谁呢。”他见持枪守卫说到老八、老九之时,眼睛望了一眼门前俩个守卫,便料说的是那俩人。走回墙边,从窗缝偷看,只见一个驼背的老者在屋里坐在太师椅上,既不睡觉,也不东张西望,安静的等待。
形风环顾屋子里头,奇楠木桌上摆着一对金佛,每个金佛身旁有三十余个姿态各异的小金罗汉,心下欣喜:“待这驼背老头走了,马上进去拿几个小罗汉。”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进来的正是那男子,不知何时,他右手托着两颗金胆转动不停,发出呛啷啷声响。驼背老人站起来,微笑道:“人称‘黄金万两’陆永雄果然名不虚传,这两颗金胆足够普通人过一辈子,在你手上却只能用来把玩。”
形风惊讶不已:“这……这就是南门府主人陆永雄?怎生得如此年轻,是了,这陆方荀是他捡回来的。”陆永雄虽已步入老年,面貌却如中年,源自他进补得当,皮肤润滑,满面红光,显得年轻。
陆永雄道:“三弟,十多年不见,大哥是否安好?”
温泽哼了一声,道:“十八年以来,大哥为重整我教,呕心沥血,怎么能及陆大财主,高床软枕,美女如云。”话语之中,颇有责备之意。
陆永雄正色道:“三弟,那时候我已金盆洗手,说过江湖之事一概不理,何以你要用这等口气责我?”
形风心道:“原来这陆永雄是江湖中人,那自然懂得武功,怎么就不愿意教自己儿子功夫?”
温泽作揖道:“不敢,不敢。您是富可敌国的大商人,大财主。我无名小卒,穷酸浪汉,又岂敢无礼。”
陆永雄知他讥讽自己,哼了一声,心道:“他今天无非是想捞点钱回去罢了。”便道:“直接说个价钱了当。”江湖中人,年年都有人前来借钱,说是借,实是有借无还,他生意极大,并不计较,自此朋友遍布大江南北,陆永雄之名大噪,得了个“病济公”的名头。
温泽道:“我今天并不是要钱,是要你出山。”陆永雄心中一凛,随即说道:“我早已说过,永不出山。”
忽听屋里得第三把声音:“三弟,永不出山这句话可不得当真。”片刻,屋子里现出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