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了要分道扬镖。
她抹去面上的泪痕,看着周又宜的纤弱的背影,叮咛嘱咐,“宫中不比家里,你的脾性要收敛一些。皇后娘娘不过是看重周家的家世,才宠你三分,你自己要知道分寸。还有太子,我知道他喜欢你,可他到底不是三郎,不可能事事处处都让着你,就是碰上了不顺心的事,你也忍耐几分。往后,我不能时时劝你了,你自己千万保重。”
周又宜定着身子,听完端木芬的话,面上的妆容已被泪水冲得干净,露出青白的脸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似要把眼泪都吸回眸子一般。尔后,拨脚就走!
端木芬凝着的一双泪眸送周又宜出了门,她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哭成了一团。
“你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端木芬仰了起脸,陆苰阴沉着面色,站在她身旁。
“当日我就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偏不听,现下你又哭甚么,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么!三郎和又宜,哪一个是肯讲道理的?肯听劝的?”
陆苰一翻话越发招下了端木芬的眼泪,她抱着双膝,头埋在其间,哭得声堵气哽。
陆苰一肚子话,见她伤心至此,也说不出口了,叹了声蹲下身子,扶起她的脸,替她拭去面上的泪渍,“你也不用太伤心难过。又宜不过是孩子气,恼过这些日子也就罢了。待她进了宫,年岁再长一些,自然体谅你的苦心。”
端木芬却哭道:“我不想和她说恁些话的,可是,可是……”
“俗话江山易更,秉性难移。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其实,你和她也差不多,都是不肯听人劝的。说起来,这事又与你有甚么关系。你偏要掺到其中。”
陆苰边说,边扶她往榻上坐下。
端木芬叹道:“事关着又宜和令如,袖手旁观我做不出来。”
陆苰呆看着端木芬,叹了一声,无话可说。
在这府里,哪一个不是处处为自己着想,利益攸关,谁还同你讲情份。
也就只有这个傻子,明知搅进去没好,却还义无反顾。就三郎的脾性,他是恨定自己夫妻二人。只望又宜在宫中能磨掉孩子气,有朝一日能结开这个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