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际我离他们就只有两米之遥,倘若现在转身离开,反倒会引起她的怀疑,思衬几秒,我不敢再迟疑,垂下头缓缓朝她们走去。
“奴婢见过娘娘!”行至她身旁,我压低声音俯身施礼道,面上故意露出了几分惊惶畏惧之色。
“滚开,别妨碍我办事!”她居然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目光一直狠狠盯着地上的女子,手中的钢鞭已是血迹斑斑。
“是!”我暗自松了口气,抬眸瞧了眼那女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忍,也许今天她就要被这个歹毒的女人活活打死,而我,却什么都帮不了她!
“姑娘——救救我——”我刚迈出一步,便感觉有些不对劲,那被打女子竟死死扯住了我的衣衫。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们母子——”她扬起那张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脸苦苦哀求道,眼睛里仿佛又燃起了一线希望——
“这位姐姐,我只是个奴婢,如何帮得了你,还请快快松手,莫要为难我!”我慌然望着她,心里暗暗着急,几次想用力掰开她的手,可她却丝毫都不肯松开。
“不,凌姑娘,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只要——只要你去求皇上开恩,他一定会饶过奴婢的——”说话间她居然不顾钢鞭的抽打,爬至我的脚下顺势跪了下来,令我心惊的是,她居然叫出了我的名字,还讲出了我跟皇上的关系,这下子我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你说什么,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居然能救你?”果然,她的话音刚落,便见凝妃猛地收住了鞭子,眯起眸子打量了我许久,又把目光狠狠瞪向那女子,语声中透着说不出的讥诮。
“姑娘,奴婢曾听琉璃姐姐说过,皇上宠你更甚这后宫的妃子,只要你开口说情,皇上一定会放过奴婢,我答应过荣哥,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我不能死,姑娘你一定要救救我们母子——救救我们——”
她哭的声泪俱下,我几次试图想打断她,却都默默忍了下来,她说的对,如果我去求独孤掖奇,说不定真的能救她一命,可是——必定会就此与凝玉结下仇怨,我深知这个女人城府极深,所以——我不能冒险。
“皇上宠你更甚这后宫的妃子,此话当真?”她阴沉着脸凝目盯着我,缓缓朝我走近几分,握着钢鞭的手竟在微微发抖。
“自然不能当真,依依只是个奴婢,怎配跟娘娘们比,还请娘娘莫要听信谗言!”我慌忙垂下头解释道,说着,还故作委屈的瞪了那女子一眼,然而,当对上她那充满绝望、哀伤、悲愤的眼神时,我的心不由一阵酸楚,我的话——无疑断了她最后的一点希望——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既如此,你就留下做个见证,看看这个污蔑你的淫妇将会是什么下场!”她目光幽幽盯着我,唇角蓦地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我只觉心里一寒,久久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因为,我已感觉到了她目光中凌厉的杀气。
就听“叱”的一声,她的手中竟突然多了把锋利的匕首,我猛然意识到她想要做什么,不禁暗自心惊,这个女人远比我想象中要歹毒。
“既然你那么爱你的孩子,一定想在死前见见他吧,我这就帮你把他取出来,也好让你死—得—瞑—目!”她眯着眸子缓缓蹲下身子盯着地上的女子,口中每吐出一个字都蕴含着浓浓的杀机,于是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她便已举起匕首狠狠朝那女子的小腹刺去。
我吓得顿时闭上了眼睛,耳边迅即传来那女子撕心裂肺般的哀嚎声,我只觉心在一阵阵抽痛,绵绵冷汗不断自额上淌落。
“把她按紧点,若是再动,我让你们去给她陪葬!”
“是——是!”两个小太监连连应道,目光中满是畏惧。
我慌忙瞧了眼地上的女子,心里暗暗舒了口气,原来方才危急时刻她拼命扭动身子躲了一下,匕首刺进了她的右胸,所幸孩子还没事。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母子就这么被她折磨而死,她如此残忍的对待她,显然是因为已对我起了疑心,她想逼我出手。
凝玉,我原以为避开你就能少些麻烦,可现在,我发觉我错了,只要有你存在一天,我的心就时刻不得安宁,看来,我唯一的选择就是——借独孤掖奇之手除掉你!
“等等。”就在她再次举起匕首之时,我闪身挡在了那女子面前。
“娘娘,按说宫女犯了宫规,当由皇后来惩办,娘娘滥用私刑处死她,若是流传出去,只怕会惹人非议!”
“姑娘,皇上还没有册封皇后,凝妃娘娘因为在凌月国立了功,皇上特命她暂时执掌后宫,所以——”那女子忍着痛小声在我耳边解释道,语声中满含担忧。
“皇后?”她慢慢踱步至我身旁,蓦地竟仰起脸哈哈大笑起来,只有我听得出,那笑声里蕴藏着无尽的愤怒与痛苦。
她是独孤掖奇的妃子,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她主动请缨去凌月国当细作,并因为生了一副酷似言言的脸而成功引诱了凌月国皇帝,当她终于完成任务回到奇国时,她成了他眼里的大功臣,并被授予执掌后宫的权力,可是她很清楚,她已委身于凌月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