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泽握着我的手,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眼神里的温柔是我少见的柔和,眼眸似乎会发光一样,铮亮如星。
他略显激动,呼吸有些急促,笑容不减,说:“诗儿,有你真好。”那一直未歇的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风柔柔的吹拂进我心里,一股暖意传遍全身。
忽然,李中细微的呢喃传来:“老奴多久没看到皇上这样的笑容了。”
我顺着李中的视线,看到尧泽深邃的眼里闪过一丝怅然。于是微微笑了。
“见过皇兄。”
熟悉的声音传来,我一惊,这才看到李中后面的尧风。多日不见,他似乎越发消瘦了,心不可抑制的酸楚。笑容僵在脸上。
他虽对着尧泽见礼,眼神却瞟向了我的方向。
那眼神很复杂,我看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那一刻,我竟然觉得,眼前的风哥哥开始陌生。
永远清澈的眼眸里,没有了我熟悉的清明。
尧泽扶起尧风,两手相握时,传递着属于男人之间的言语。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手背上蹦跳的青筋,让我明白,此刻,这两个男人在较量。
良久之后,尧风开口。将手上的一个木匣子递给刚切完脉的樱涉,“这是天山雪莲。”
樱涉打开盒子,里面透出一道极亮的白光,闪了下眼睛。
我好奇的喊:“老头,赶紧拿过来给我瞧瞧,真如书上说的那么漂亮么?”
“嘭”的一声,樱涉立即将盒子合上,眼睛瞟着我,满脸的不悦,胡子因为他故作生气而微微向上翘起。
我一愣,立即改口,“最英明神武的神医前辈,你就给晚辈我看一眼……就看一眼嘛。”
他愣是不搭理我,拿着盒子直往外走。
我一急,不记得自己还躺在床上,朝外挪动,用力过猛,直往床下掉,“啊……”。
两道急速的身影向我飞来,一人抱住我的头和腰,一人抱住我的臀和腿,看着这架势,这辈子哪有这么被人轻薄过,脸直接红到脖子处。
用尽全力吼了句:“放手。”
两男人一愣,齐齐放开手来。
我“啪”的一声,滚落在床下,痛得唉哟直叫。
樱涉一手拿着木盒,一手拍着大腿,笑得前俯后仰、大笑不止、胡须乱颤。
“怎么了?”
“没事吧?”
两男人一起蹲下问道。
四只手还停在半空中时便被我一眼睛瞪住了。
“还是让奴婢来吧。”轻浅的声音穿插在两个男人中间,他们相互看了看,终是让开了道。
我羞红了脸,不敢看他们。“轻浅,你伤口才包扎的,小心裂开。”
“没事。”
“参见皇上,宸皇贵妃,王爷。”
就在我如此狼狈之际,竟然有一道陌生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
只听尧泽说:“王妃免礼。”
我猛的抬起头来,果然是君薇,她穿着北宴朝妇女的服饰,掩去了曾经的一丝英气,增添了一抹柔弱的风情。
只见君薇走到尧风跟前,从侍女手里拿过一件青色的披风,给尧风披上,轻言细语的叮嘱:“王爷身子弱,天这样寒,也不晓得多穿点出来,要是再得了风寒,可怎生得了。”
一屋子沉寂,我连轻浅把我放在了床榻上,都没反应过来。
眼睛看着眼前才貌双全的一对,只觉得眼眶酸涩。
曾经那人站在我面前,为我披衣拨发,曾经那人玉笛横陈,为我吹奏美妙乐曲。他说,诗儿就是三生石上最美的诗。
三生石,那块约定三生三世的石头,多么可笑的石头。
那时的那时,还曾喜笑颜开的说着两个人的故事。
一年的时间,转变的何止我一人。
尧风低问:“你怎么来了?”说这话时,我看到他头微微朝我这边看来,我赶紧低下头去。
只听君薇说:“妾身是你唯一的夫人,关心自己的夫君,难道不应该吗?”
多么理直气壮又让人无从反驳的理所应当。
风哥哥一直温和有礼、温文尔雅的性格,就算心里再不情愿,也不会对君薇发火的。
樱涉说:“皇上,老朽煎药去。”
我才想起来,我还没看过天山雪莲,可怜兮兮的望着樱涉,也不便说话。可能是心里问题作祟,只觉得有君薇和尧风在眼前的时候,嘴里有话也说不出来似的。
尧泽笑说:“神医就让她看一眼,不看这一眼,她是安不下心的。”
尧风说:“前辈,我那儿还有本上古留下来的棋谱,不知道能不能换她看上一眼?”
“那不是你心爱的东西?我看你一有空就在看它。”尧风话刚落音,君薇的声音便插了进来。
樱涉两眼放光的看着尧风,“是不是‘绝棋’?”
‘绝棋’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一本关于棋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