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为什么要是你?”
李逸看了看我,没答话。只看着我的眼神,复杂难懂。
“我说了要替如焉报仇……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凶手会是你。”
李逸朝我走来,一步步逼近,那眼神中的坚决,让我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只见他刺溜一声,抽出了腰上的软剑,一道刺眼的冷芒从眼前闪过,眼睛一时睁不开。
他将剑递给我,说:“要为如焉报仇,就动手吧。”
我木然接过长剑, 不知道是手没力气还是剑身本就沉重,只感觉那剑拖着我的手直往下掉。
这男人一身英气的站在我面前,粗浓的眉,正值刚毅的眼,高挺的鼻,大气的五官。此时高高的俯视我,虽气质收敛,我依然感觉到来自他周身的威严,一股让人不由自主臣服的气质。
闭上眼,脑海里想起如焉,想起她吐的血。
我一直跟自己说要帮如焉找到凶手,告诫自己定要为她报仇。可眼前的人对我有恩,难道我真要把剑刺进他的胸膛,这个我当作是大哥的男人?
青衣眼睛紧盯着我,眼底深处暗含有焦急。
手酸软无力,好不容易提起剑,已用了大半的力气。
剑尖指向李逸,有些颤抖。
“大哥,我必须为如焉报仇。”我说。全身力气汇聚到手上,向前一伸,剑头闷进肉里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
鲜红的血就那样流了出来。
李逸不吭一声,只是眉头却已皱起来。
青衣焦急的跑过来,“姑娘你真要杀他?且不说如焉目前身世迷离,身为北宴皇妃却还牵扯了西星,我们不明内情,就这么杀了李大哥,那以后这些事还找谁问去?姑娘认识李大哥这么久,难道他是肆意杀人的人?仅凭李大哥这么多不能说的苦衷就判了他死刑,万一以后揭露了其他内情,姑娘才觉得杀错了人,那时候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拿着剑的手抖了抖,抬眼看着青衣。
如果不杀他,我如何给如焉一个交代,不管如焉背后有什么隐情,他杀了如焉是事实。
青衣说:“姑娘可还记得出入泽瑞宫的白衣女子,既然李大哥是如焉的表哥,那必定对她身边的事情有所了解,既然李大哥不能说内情,那我们就通过李大哥从那白衣女子着手,等查清所有的事再杀也不迟,是不是?”眼神带了一丝恳求。
冷清的青衣,为了李逸,第一次求我。
刚刚我的剑如果再刺进去一点,李逸一命呜呼,今生我失去的将不止一个大哥,青衣身上必定会留下一个不能愈合的伤口。就算我们感情依旧,也会心有一层隔阂。
我丢下长剑,对青衣吼道:“追查的事我交给你,如果这月内没有新消息,我会杀了他。”
青衣点头,拿出自己的手帕,给李逸堵压伤口。
我瞥过脸去,不看他们。
只觉得后背有一束视线,如火一般灼烧着我的后背,只是那视线里除了火热,还有悲伤、绝望、痛苦。
轻浅说:“青衣,你带他去上药吧,血流了很多。”
青衣和李逸走后,轻浅对我说:“小姐,我以为你会下不了手。”
我喃喃道:“谁都会变的。”
“你最后不是也没下得去手?小姐,你天性就是这样的,善良是改变不了的,就算你逼得自己再冷血,内心向善的一面还是根深蒂固。”轻浅说。
我诧异的看着轻浅,轻浅从来都温温柔柔,说话细声细气,但这次的语气却似乎有些与平时不一样。
不会的,我只是顾忌青衣,才暂缓下手,如果青衣什么也没查出来,我一定会杀了他,我暗自发誓。
轻浅将我抱回闺楼,她看着我,心疼的说:“小姐,你太轻了点。”
我正要回她的话,却看到墙角处有一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
心头疑惑顿时涌起,按道理,她是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想是我眼花了。
极力想看清楚时,只觉得轻浅身体一僵,猛的停了下来。
一瞬间的功夫,身边围了数名黑衣人,冰冷的长刀齐刷刷的对着我和轻浅。身上的气息冷硬,应该是杀手或者死士。
只是我不明白,怎么会来这么多杀手要杀我,这两年都在皇宫,并未与他人有所接触,怎么一出宫便招来这么多杀手,到底是谁要害我?
不给人说话的时间,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就招呼了过来,整齐的围成了密不透风的网,毫不留情、置人于死地的招式。
轻浅抱着我,束缚住了手脚,眼疾手快的在他们的刀未落之前,踢开了一个缺口,躲过了致命一击。
黑衣人见我们躲过了第一招攻势,利落的又围了上来,又将我们包围在包围圈内。
刀光如雨,密不透风的袭来。任是她身手矫捷,身上也挨了几刀,何况还抱着我这个大包袱。
我看着轻浅额上的汗珠一滴滴落下,她神情紧绷。“把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