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佐带着他的队伍撤出了特工处,院子里只有魏得时和他的一个连,周扣眼原部下都运送伤员去了,刘半死一直呆在办公室没有出来,看到周扣眼跟着村田出去了,也要跟过去。
魏得时叫住了他:“刘组长,你不能再走了,你对这里熟悉,你给他们安排一下住宿的地方。我的一个连不能都这么耗着,你说是不是?”
刘半死只好停下来,和魏加银一起安排住宿,特工处的院子很大,就是两个连安排住宿也不成问题。
魏加银安排一个班站岗放哨,又安排了换岗两个班,其他人全部睡觉休息,
魏得时对魏加银说:“今晚,你也别走了,明天我让加铁来换你回去,”
“好,明天我把这里的情况给四弟交代清楚再走,”
“就这样了,我回去了,”
“二叔,您慢走。”魏加银把魏得时送到大门口,刘半死也跟了过来,刚才他被吓坏了,都不敢一个人睡觉了,缠着魏加银,要跟他睡在一间屋里。
魏得时出了大门,叫上了魏加锡和他的突击队,一起回兵营了。
路上,魏加锡再次提起他跟魏加银说的话:“二叔,我刚才跟二哥说了,周扣眼的主力不在特工处。”
魏得时说:“我也注意到了,这里才一百多,还有二百多人,不知到哪儿去了。”
“我们应该想办法找到他们,”
“好,明天,我在问问掼三庄,看他知道不知道。”魏加锡点点头。
“这个事,就你具体操办吧,不要惊动别人。”魏得时叮嘱说。
撂下魏得时回兵营这个事,回过头来,再看看周扣眼要找村田说什么呢。
原来,周扣眼再指挥特务们清理院子时,李湿回来了,告诉周扣眼有重要情况给他汇报。
魏得时就带着他走进了办公室。对李湿说:“说吧。这里没有别人。”
“我暂时还没有找到掼三庄,但我的人,告诉我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情况,皇协军兵营今天晚上,有三次调动兵力的过程。”
“这有什么奇怪的,部队调动兵力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周处,你听我说,有一次不是那么正常的。”
“什么不正常?”
“其他一次调动,约三十人,往北去了,估计是去了集训处。第二次调动是往我们特工处方向来的,大约三十人,最令人不解的是,这三十人在半道上换了衣服。”
“换什么衣服?”周扣眼也警觉起来:“为什么要换衣服?”
“对呀,我也想问问大队长,他们为什么要换衣服?换衣服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干什么,又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这位兄弟靠的近不近?能不能看清楚领头是谁?”
“看?哪里能看清楚,听说话声,有点像魏加锡?”
“魏加锡——他能肯定?”周扣眼有些诧异!
“没有十分把握,估计八九不离十。”
“没有把握不行,不能对他怎样,问题是,刘半死和他们见面了,他肯定是抗日支队的侦察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由不得你不信。”
“关键是,这些人换好衣服之后,大约五分钟,特工处这里就响起了枪声,这也太巧合了吧?就算是支队的侦察员,他们怎么会有轻机枪,如果他们把轻机枪都运进了淮城,那一路的治安卡口,不都成了摆设?”
“换衣服之后五分钟,特工处就响起了枪声,刘半死,他跑到宪兵队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特工处就响起了枪声,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他们两个人碰到的是不是同一伙人?李湿你说说看!”
“刘组长说是哪里碰到支队侦察员的?”李湿问周扣眼。
“他说就在特工处啊,这伙人闯进了他的宿舍,已经把他给劫持了,侥幸让他逃出来的。”
“依我看,劫持刘组长的那伙人,和袭击特工处多人有点不像是同一伙人所为,因为时间上有矛盾,我的兄弟发现他们换衣服的地方,如果跑步前进,两三分钟可以到达特工处,但是,几十个人同时跑步,动静就不是一星半点儿了。岗哨不可能不发现,怎么可能又让他们摸到刘组长的宿舍里呢?”李湿似乎不同意刘半死的说法,而且分析地有条有理,很有说服力。
“嗯,是有这么一个道理,要么不是同一伙人所为,要么是刘组长说了谎,”周扣眼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又转脸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说:“你的意思是——袭击特工处是皇协军所为?”
李湿也点点头:“而且是魏加锡带队,别人不敢!”
“这个话,你知我知,对任何人不能提起,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宪兵队告他一状,看太君怎么处理。”所以,周扣眼回到办公室一直铁青着脸。
村田也看到了周扣眼那气鼓鼓的样子,知道他有事要禀报,就带着周扣眼再回宪兵队。
到了院子里,周扣眼就招呼李湿:“跟上。”李湿就跟在周扣眼的屁股后面,往宪兵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