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公公感觉额头有冷汗滴落,可他却不敢抬袖去擦一下,只是僵直着双腿站在原处,不停的打着抖。
“呵呵……”
正在这气氛无比沉凝压抑之时,一道清脆悦耳的轻笑之声突然诡异的响起,惊得在场众人都是一惊。
宣旨公公抬眸瞧去,发现发出笑声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慕挽歌。
慕挽歌眯眼一笑,眉眼粲然,她微微弯下腰,伸出柔柔纤手,漫不经心地将被祭渊怒起摔砸在地上的圣旨捡了起来,动作优雅地拍去了上面的灰,眉眼温和地睨着那个面色发白的宣旨公公,声音意味不明,“这旨我们接下了,辛苦公公跑这一趟了。”慕挽歌说着缓步走到那个面色苍白的宣旨公公面前,压低了声音,“公公是个精明之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公公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慕挽歌话语冷冽,可她眉眼之间却尽是一片暖暖笑意,看得那宣旨公公不由得心惊胆战。
宣旨公公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连忙诺诺点头。
慕挽歌眯眼一笑。
“旨意已经传达,老奴这就告退了。”宣旨公公说完不敢再有丝毫逗留,转身就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神渊殿,看那副模样,就好像身后有什么穷凶极恶的怪物在追赶他一般。
“你为什么要接下这旨意?只要我不愿,他还能强逼着我娶了那个女人不成?”祭渊声音沉了几分,面色也阴郁不定。
慕挽歌垂眸看了手中明黄色的圣旨一眼,薄唇一掀,说出的话带着几分笑意,“如此盛意,你怎么能拒绝?再说,再添一个美人在怀,不好吗?”
慕挽歌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看向祭渊的眼中意味不明。
看她那副眯眼抿唇的模样,倒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祭渊心里一时有些五味陈杂,恶狠狠地睨了慕挽歌一眼,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挽歌轻笑一声,抬步缓缓向祭渊走去,眼底微微冷凝,“你没碰她,她却有喜了。”
祭渊面色猛然一沉,眼底寒芒灼灼。
“那日发生了那般的事情,父王怎么会让她活到今日呢?”慕挽歌动作懒散地将圣旨给放到了桌面上,在一旁坐下,为自己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浅抿一口后继续说到,“所以,她即能活到今日,那么一定是做了十足的准备,看来,也不是一个好对付之人。”
“那又如何?弄死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祭渊冷嗤了一声,神色冷厉。
慕挽歌轻摇了下头,薄唇微抿,晕开一抹笑意,“这种女人之间的事情,你就交给我好了。”
慕挽歌眯眼笑得如同狐狸,冷然绽放在她的唇角,“我会让她明白,嫁给你,绝对是她这一生做下的最后悔的事!”
祭渊闻言,一双紫眸深深望向了慕挽歌。
慕挽歌偏头,对着祭渊眨眼一笑,灵动可爱。
“父王既然已经赐婚,你就给父王一个面子,免得闹得不开心。”慕挽歌见祭渊仍旧一副十分不爽的样子,柔着声音说到。
“哼!”祭渊冷哼一声,面色仍旧难看。
慕挽歌见此眯眼笑得更加开心,他这副模样,还是挺可爱的。
“你……”祭渊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才有些别扭地问到,“你没怀疑过我?没想过那个孩子是我的?”
咦?
慕挽歌眨了眨眼睛,偏头看向面色憋得难看的祭渊,撅了撅嘴,说得一脸的无辜,“你不是说你没和她做那事吗?难道你是骗我的?其实……那孩子是你的?”慕挽歌有些为毛地垂下了头,低声地自言自语,“如此一来,我可就得手下留情些,万一伤着了那腹中孩子可……”
“笨蛋!”祭渊抬手就给慕挽歌赏了一个爆栗,声音中含着隐隐的怒意与无可奈何,“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