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大惊失色,连忙躲开了,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啊离王妃。”
顾念卿疑惑。
使臣却是后怕不已,若是叫摄政王知晓,“小摄政王”先拜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只怕摄政王能剥了他的皮。
“好——”燕帝神色复杂。
他是愈发的管不住自己的儿子了,离儿自幼便极有主见,便是他想要阻止,亦是不可能的。
待到立下字据后,使臣方愉快的拿着字据,一溜烟的出宫去了。
燕帝却是望着慕容离,道:“你非去凌国不可的理由是什么?”
他可不信是凌国摄政王与自己的儿子有交情这一说。
“去了却一桩大事。”慕容离抿了抿薄唇,低头看着顾念卿那张精致的小脸,道:“若是要得到凌国摄政王的支持,有一人可比磬宜公主有用。”
燕帝无奈。
说了跟没说一样。
“莫要被人算计了,带着朕的暗卫。”燕帝自知阻止不了慕容离,便唯有替他安排好一切。
慕容离点点头,道:“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从宫中出来后,顾念卿便拽着慕容离的衣袖子,低声问道:“夫君要去凌国,可是与我有关?”
她猜到了些许,只是却是并没有多确定。
那神秘男子祭拜外祖父与外祖母用的是凌国的酒,先前她曾差人去查过了,却是毫无踪迹。难不成如今是有结果了?
“夫君将玉簪取出来,可是为着给那使臣看?”
使臣见着她行礼后,却是大惊失色,难不成她的父亲的身份,竟是叫使臣都觉得畏惧?
“嗯。”慕容离拽着顾念卿的小手,轻轻松松的将她搂上了马车,将她放到自己的膝上坐着。
“凌国的摄政王,应是卿卿的父亲。”
“什么?”顾念卿眨眨眼,颇有些回不过神来:“可是那玉簪上刻着的‘云’字,分明与摄政王没有任何关联。”
她早便查过了,凌国的摄政王与皇帝,名字中皆是没有“云”字。莫说是名字,便是字都无啊!
“他确实是卿卿的父亲。”慕容离捏着顾念卿的小手儿,声音低沉,带着独有的清冷:“应是小名,相传凌国摄政王幼时身体不好,凌国的皇后便给他取了一个‘云’字的小名,因着鲜少有人知晓,故而卿卿查不到。”
他亦是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方是从一个凌国的老臣口中得知,那玉簪当真是摄政王的东西。
如此一来,倒也就说得通了。
顾念卿伏在慕容离的肩头,闷闷道:“他为何要杀了外祖父与外祖母?他为何不来找娘亲?”
若是摄政王不曾杀了外祖父一家,娘亲便不会遇着顾相了。
若是他早些来寻娘亲,娘亲便不会死在相府的争斗中了。
“想必,杀人的不是他。”慕容离揉了揉顾念卿的脑袋,道:“去了便知晓了,卿卿若是问他,他定会告知卿卿一切的。”
说不得所谓的容家灭门,不过是一个误会。
亦或是……夺嫡的牺牲品。
慕容离低头看着顾念卿,决定不将这些告知她。
半月后,凌国都城。
顾念卿与慕容离共乘一骑,四周皆是侍卫,将人群与二人隔开来。
无论身份如何,这一对儿璧人在一处儿,总是难免会引人注目的。
何况他们还是燕国的王爷与王妃。
“这便是燕国的离王殿下与离王妃?当真是好气度!”
“可不是吗?那王爷瞧着,可是比都城中的贵公子还要贵气几分呢!”
“自然是如此的,这可是王爷。”
“不过离王妃的容貌,似乎有些熟悉啊……”
“……”
顾念卿老老实实的窝在慕容离的怀中,因着已是离王妃,便没了往日当姑娘时的拘束,一路走来游山玩水,慕容离虽是不想旁人见着了王妃的绝世容颜,却也不会拘着她。
此时顾念卿正无忧无虑得很,只微微往后仰了仰身子,凑到了慕容离的耳边,低声道:“夫君,他们说我的容貌很是熟悉。”
这些时日以来,慕容离没少打听凌国摄政王的事情,顾念卿自然也知晓,她的身世亦基本是定了下来了。
纠结在心头的事情有了着落,竟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顾念卿咬着下唇,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慕容离的手。
白衣男子神色淡淡的扫了一眼四周的百姓,不动声色的拍了拍顾念卿的手腕,在她耳边低声道:“卿卿,一切有我。”
顾念卿仍是紧张不已。
近乡情怯,她的故土虽不在凌国,但她父亲在凌国呀!
若是不出意外,今夜她便能见着传说中的摄政王了。既是父女,她与摄政王的容貌应是极为相似才是。
一切终于便要撕开面纱,容家为何会被灭门,她娘亲为何会见着一个与她父亲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