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宜公主犯了大错,被使臣差人送回凌国去了。在此之前,鹿岳来到了离王府,见到了醋缸子离王殿下与顾念卿。
慕容离与顾念卿坐在上首的位子上,二人到底是不曾如往常那般黏在一起,而是相邻而坐。鹿岳坐在下首,瞧着离王殿下愈发阴沉的脸色,心中却是一阵畅快。
“摄政王来信,明日我便要将磬宜公主给送回去了。”鹿岳抿了一口热茶,面上满是不在意。
于他而言,最为紧要的事情渐渐不再是将顾念卿带走,而是看着她幸福。如此很好,哪怕给了她幸福的人不是自己。
“明日便回去?”顾念卿有些不舍。
每回鹿岳到燕国来,她总不能好好儿的与他说说话,二人相处最是长久的时候,便是当初她遭遇刺杀,鹿岳将她救下,直至回到燕京。
醋缸子在一旁哼了一声,借着有桌案遮挡,偷偷的伸手过去,捏了捏王妃细软的腰肢。
顾念卿只瞪了他一眼,便转头对着鹿岳道:“不若你在燕京多呆几日,总归磬宜公主是跑不了了。”
“呆再久又有何用?卿儿不必留我,若是不出意外,此番应是我最后一次到燕国来了。”鹿岳低叹一声,无奈道:“你瞧,便是我永远都呆在燕京中,你还是只爱慕容离一人。”
他三番两次到燕京来,唯一的目的便是顾念卿。只如今顾念卿终是有了安安稳稳的归宿,他却是再无必要,再来打扰她了。
慕容离面上难得的露出了些笑意,冷哼一声,道:“说不得再过不久,便又见面了。”
他对顾念卿的身世,已是调查得差不多了。既是连他都查清楚这一切了,想必那人亦应是清楚了。再见面的时候,确实是不远了。
“你倒是说了句好话。”鹿岳嗤笑一声,捧起茶杯,对着慕容离举了举,道:“我说过的,若是你待卿儿不好,我定会将她带走的。上回我犹豫了,但还有下一次,我定不会再错过。”
慕容离在桌案底下,握紧了顾念卿的双手。
“本王不会给你机会的。”
“但愿如此。”鹿岳将茶杯中的温茶一饮而尽,精致的娃娃脸上满是怅然。
顾念卿无言以对。
鹿岳果真是在第二日便启程了,临走前倒是托人给顾念卿送了个信,只说日后若是顾念卿与慕容离到凌国来,定要记得去看他一眼,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顾念卿听得此言后,却是有些难受了。
自从她认定了慕容离后,便注定是要辜负了鹿岳了。起初去招惹鹿岳的人亦是她,只却是想不到,当初一时的冲动,竟是会改变了鹿岳的一生。
说到底,终究是她亏欠了鹿岳。
慕容离颇为不是滋味的从背后搂着顾念卿的腰肢,酸酸道:“卿卿还在想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顾念卿无奈一笑,回头揪着他的鼻子,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来:“夫君还好意思说?你分明答应了我,不会再胡乱吃醋的!”
“鹿岳又不是旁人,我这不算是胡乱吃醋。”慕容离低声道。
顾念卿愣了片刻,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尖,道:“再如何不是旁人,也终究不是你啊!我与鹿岳,注定只能如此了。”
能从仇家变成朋友,鹿岳便已是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她从未想到,这少年竟也能坚持这般久。
但若是真的可以,她倒是宁愿他当初是真的到燕京来寻仇的。如此便不会多出这么多的事儿了,鹿岳亦不会……不会爱上她。
慕容离搂着顾念卿的腰肢的手紧了紧,不满的哼了一声,趁着顾念卿回头瞪他之际,凑到她的侧脸上啃了一口。
“走,进宫。”慕容离放开手,改为牵着顾念卿的手往外走。
“进宫作甚?”顾念卿皱了皱眉头,道:“十三这两日怕是得在宫中好好儿反省了,我可不能去打扰了她。”
“不是去见十三,是见凌国的使臣。”慕容离随口道:“你不是想出去走走,机会来了。”
磬宜公主被带了回去,凌国的使臣却是要留下来善后的,毕竟磬宜公主干出的事情,着实不算是小事儿。
而连同将磬宜公主带回去处置的圣旨一同来的,便应是要使臣将顾念卿骗到凌国去的圣旨了。
不错,凌国的摄政王,确实是有这等本事儿的。
顾念卿便这般迷迷糊糊的被慕容离带进了宫中。
凌国使臣正在沉思,应是如何提出来,好叫燕帝答应,容许顾念卿与慕容离一同回访凌国。
但磬宜公主方才在燕国皇宫中闯了祸,若是再提出回访,会不会叫燕帝觉得,这是他们凌国的陷阱?
顾念卿与慕容离走到殿门前,慕容离却是忽然停下了步子,将一直带在身上的玉簪取出,系上了一条红绳,仔仔细细的绑在了顾念卿的腰间。
顾念卿不解:“怎么了?”
她瞪圆了双眸的小模样极是可人,慕容离左右扫视了一番,直至宫人们都低下头来,他方转回来,低头在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