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语这方知晓,原是顾念卿将她看成是慕容离了。
只这般胡闹,小姐心中对王爷的怨念果真是极大的。
书语不得不劝道:“好好,是我的错,小姐你快些下去,下去咱们再说好不好?”
“不好,我就不。”顾念卿龇牙,指尖戳着书语的胸膛,恶狠狠道:“你有没有良心,我若是不爱你,为何要从京城跑到江南来,你摸摸你的良心,我是不是不爱你!”
书语简直要哭了。
不是她啊,是王爷造的孽,为何要用她的良心来说。
“我……”
“你什么你?”顾念卿打断书语的话,道:“你摸摸你的良心,你摸你摸!”
奴婢不想摸啊!
书语欲哭无泪。
大抵是累了,顾念卿很快便砸吧着嘴,迷迷糊糊的撞入书语的怀中。
柔软纤细的手臂攀着书语的肩膀,顾念卿闭上双眸,低声喃道:“容离,容离别走,不要走——”
书语好不容易方将顾念卿搬回房中,便见着盼归已是抱着锦被,在小榻上躺下了。
“书语姐姐,你们去歇着,我在这儿看着小姐。”盼归双眸晶亮,道。
书语点点头,退了出去。
门被关上,盼归一咕噜从小榻上爬起来,偷偷跑了出去给顾念卿煮了醒酒汤,伺候顾念卿喝下后,方搬来凳子,坐在床边,趴在床沿上睡去。
房中酒香味浓郁,窗外月光明亮。
顾念卿沉沉睡去,慕容离却还就着月色,在院中找寻那被他丢掉的桃木簪子。
容芊芊已被容留缠住了,慕容离服下易容丹后,便成变成了容留的模样,低头苦恼的望着一地的花藤。
那桃木簪子,还是顾念卿亲手雕的。
慕容离觉得自己到底是疯了,当初为何要这般冲动,如何能忍心伤了顾念卿的心。
“王爷,要属下帮忙吗?”容情面无表情,道。
她知晓慕容离在找那根簪子。
“不必。”
东西是他亲手丢掉的,自是应由他自己给找出来。
“可是查到她的去向了?”
容情点头道:“王妃几人是在正午时分走的,买了一辆旧马车,扮成难民的模样出了城,随后到了城外的桃花园,便不见了踪影。”
他们的人能知晓顾念卿到了桃花园,还多得那匹被放走的老马。
老马识途,她顺着老马的踪迹,便跟到了桃花园,只她在桃花园中逛了许久,却是不曾见着顾念卿几人的踪迹。
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慕容离蹲下身来,将脚边的桃木簪子拾起来,小心翼翼的将上头的泥土擦去,低声道:“卿卿,对不起。”
对不起,我还是舍不得放你走。
所以哪怕是互相折磨,我亦不想你离开我的视线。
原谅我的自私。
将桃木簪子收进袖中,慕容离松了一口气,转身道:“那桃花园中可有任何异样?”
“属下不曾察觉,不过王妃应还在那桃花园中。”容情朝着容芊芊的房间望了一眼,便见着两个剪影渐渐凑到了一处。
颇为不喜的将头撇开,容情满心烦躁。
慕容离“嗯”了一声,道:“明日本王亲自去看看。”
背朝容芊芊的房门,慕容离大步的往外头走去,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道:“何国公如何了?”
要说何国公亦是个命长的,被顾念卿下药后,染上了瘟疫,将死之际,却是碰巧服用了续命丹,更是混着瘟疫的药物,竟是将体内的剧毒给解了。
何国公又变成了一个正常人,若是顾念卿知晓,怕是要遗憾许久。
“正在与花楼的美人儿鸳鸯戏水。”容情眸中闪过一抹不屑。
呵呵……
是为着证明自己恢复正常了,便迫不及待的要与女子欢好?
“去,就着王妃之前的药再去来一份。”慕容离冷冷道。
“是。”容情应声退下。
顾念卿一觉醒来,便觉得颇为不对劲。
身上带着浓浓的酒味,头痛欲裂。
她动了动身子,本还是在安睡的盼归,便忽的睁开了双眸。
“小姐,你醒了?”盼归双眸明亮,正对上顾念卿疑惑的眼神。
“我这是怎么了?”顾念卿嫌弃的扒拉着自己的头发,嗅了嗅身上的酒味,颇为嫌弃的撇了撇嘴。
天知晓,自她成为顾念卿后,便不曾有过醉酒的时候了。
前世她倒也是个千杯不醉的主儿,只这具身子着实有些弱,加之近来心情不大好,昨夜怕是喝醉了。
盼归连忙从桌上倒了一杯花茶,捧到顾念卿的跟前。
顾念卿一口气将花茶喝光,拧着眉头想了许久,脑中却是一片空白:“我昨夜没做什么事儿吧?”
啊,这事儿啊——
盼归规规矩矩的将茶杯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