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哪里了?”电话那头,她问我。
我说:“我还在车上。”
“怎么还在车上啊?”她有些着急。
我像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想了想对她说:“我去清官亭耍了。”
她知道我是个喜欢往景区跑的人,无可奈何的说:“你啊,以后我陪你去不好么?”
听到她这话,我脸上不自觉的发烫了,我有些尴尬。只好开着玩笑,掩饰的说:“还是算了吧,我怕你老公打。”
她咯咯笑着,怂恿我说:“怕个球哦,你不晓得跟他干架嗦!”
要是你不跟他过,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么!我想着,没敢应承她的话。我听到手机的那头,似乎有人在吆喝着。或许是叫她,或许是在操办着什么事。
“是不是你老公在叫你了?”我催促她,说:“还不快去,小心他今晚收拾你!”
没等她说话,我把手机挂了。我心里难受。
“你来啊!”我似乎听到她有说过这三个字。
其实,我在接她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走出永善汽车站的大门。
站在车站外,面对着人来人往,面对着车去又返,我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我没失忆,我知道自己揣着什么目的来的,我想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结婚,让自己死心!
一,
半个月前,我在家里,躺在宽大舒适的窝里,蒙头大睡。
我不是个恋床的**丝,但我一旦想睡觉,就算你跟我说有美女来找我,我也会先给你母亲请安,再补上一句,美女来了就一起睡嘛,磨叽个什么劲!
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嗡的震动着。我闭着眼,凭感觉在床头摸索着,拿到手机凑近眼前,一看来电显示,是魏德美!
怎么会是她?我很意外。虽然我们上次在火车相遇,互相有好感,也留了电话号码。但号码只是号码,安静地躺在电话簿里,从来也没见她有过任何的反应。似乎它的存在,只是证明某年某天,我对某个女孩子有过与众不同的感觉。
很多闲暇的日子里,我曾翻开电话簿,看着魏德美三个字,看了很久。有次我借着酒劲,拨了号码。一个女孩很礼貌的告诉我,您所拨打的号码关机。
在凌晨寂静的夜里,听着女孩的声音,我失落了吗?我问自己。
我更害怕她接我的电话,难道不是么?我根本不知道在电话里可以和她说些什么,怎样说,才能让气氛不那么尴尬。如果她不开心,我会更难过。我很清楚这点。
可那天我还是忍不住挂了又打,打了有挂很多次。我多想那个机械的女孩,可以说句,哥们儿,深更半夜的,你是寂寞的要死了不成!有什么冲老娘来,老娘还不信收拾不了你个瘪犊子!她收拾我的方法很简单,只是复读着别人为她准备的句子,从没考虑过听她声音的人的感受。
那夜,我想起了一句话:你不是上帝,你身边没有虔诚的守护者!
这世上,不是你想起一个人,你就可以联系到她的。
我和魏德美,更多时候,是在网络聊天工具上联系的,那样有个好处,不管我当时在干什么,想说什么,在按下发送键的时候,都会扫一眼自己想表达的意思,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妥。
其实,她回到家里就和那个开面包车的男人见了一面。她告诉我,说:“我留心观察了他这个人,没有什么不好的嗜好,对我还很体贴,让我心里很踏实!”
我拿他比较着自己,心里当时很难过,我试探的问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妈说,越快越好!”她说:“结了婚,才让人心里踏实。”
或许是男人自私的嫉妒心作祟,我没顾后果的说:“才见面,就要结婚?两个人一点都不了解,以后在一起发现对方的不是,该怎么办呢?又离婚?”
她过了好久才回我,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之后她告诉我,他们没有结婚,他们相爱了,直到现在。
如果那天我不劝解她,他们会不会顺利的跨过婚姻的大门?迎接他们的会不会更幸福?我常想。如果结婚前两个人一点都不了解,在婚后的日子里,一朝一夕的接触,一点一点的积累,会不会更情深意重?
二,
一股电流侵袭了我身体的每个细胞,在头皮发着麻的状况下,我支起疲惫,坐在床上,试探的问:“喂,是魏德美吗?”
“好奇怪,不是我,你以为是谁啊?”她说。我听着她说话的口气,揣摩着她该是笑嘻嘻的表情。
“你有什么情啊?”我问她。
她反问我,说:“没什么事情就不可以给你电话了么?”
她的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我说:“当然不是,我的电话随时为你恭候着。”
“这还差不多。”她笑着,告诉我:“我要结婚了,我想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想拒绝,却说不出口。面对本该属于自己的女孩,对自己的邀请,我是要怯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