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果然都是个奇葩,丁奉本人就在这儿,听他们二人打了这么一个赌,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张法箓捋了捋半边头发,大笑道:“这不正好,山里来了几个和尚,谁输了就跟着他们走呗。”
毕元一翻白眼,他自以为是个正经人:“沈楠,那丁奉举世闻名,通天剑派自李笑剑离开后,又是个天下无双的人物。你也是个剑修,自觉与那丁奉比起来,如何?”
张法箓刚与丁奉练了两手,登时插嘴道:“他们两人没对上,也说不准谁厉害。只是听闻那丁奉无所不精,勿论是雷音,挪移,化形,阵法都有所建树,且他还会炼丹,通天道怎么又出了一个这样的怪胎。”
丁奉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他丁奉就在这里,还谈什么两人谁更胜一筹,心道:“剑气化形,我还真不会,外人应是误把龙蜃法门当作剑气化形了。”龙蜃法门直指幻剑术,属幻术一道,可练就剑气虚实,剑光分化,丁奉常用来与飞仙剑经配合,弥补他剑术上的缺陷。
“这,丁奉乃通天剑派的教执,即便我手痒难耐,人家也未必搭理我。”
张法箓眉头一挑,提道:“这可不一定!我听人说,那丁奉骨子里傲的很,你去挑衅,他未必不会答应。只是他们通天剑派忙得很,又要对付妖魔宗,还要应付寰宇之外来的仇敌。”
这张法箓明明常待在山门里,怎好似对他们通天剑派很熟的样子,丁奉奇怪道:“张道兄对通天剑派很熟悉?”
张法箓抬了抬手,懒散道:“谈不上熟不熟,只是我在通天剑派有个熟人。那人离开前关照我照顾一二,能出手的时候尽量出手。可如你所见,我被软禁在这破山里,不然我就请了祖符去破祸天刃了。”
张法箓一拍脑门:“对了,说起来,你请祖符,所为何事?”他肆无忌惮的性子,随随便便就发问了,这连毕元都没问过。不过,丁奉迟早得说。这正一天诏也只有龙虎道山弟子可以催动,不然外人要借,哪有这么容易?有一位弟子同行,龙虎道山的老一辈才会放心。
丁奉沉吟片刻,终叹一声:“实不相瞒,此番请符乃受人之托。乘南蛮懈怠防备,兵行险着,攻其本营。”这事迟早要曝露,佛门那几个和尚心里应该有数,乘着这时候前来请符的即便不是丁奉本人,也是与丁奉有关系的人。丁奉隐姓埋名,以易剑术遮掩天机,也只不过拖得一时是一时,拖延个几瞬也好。
毕元一惊,他本以为沈楠借正一天诏,是为感悟天道,亦或接引元气,总之是为了自身:“原来如此,沈兄高义,我自愧不如。”妖魔降世后,魔门潜伏东央,祸乱大世,龙虎道山亦受其害,苦不堪言。只是疲于应对妖魔,加上魔门不显,龙虎道山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丁奉苦笑道:“我又非圣贤,只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亦是为了自身,加上还有些准备,虽然危险,但我可保证此行决不会危及道兄。”通天剑派情况特殊,有魔门频频作乱,而妖魔近几年来,则缓缓收拢,以小打小闹为主。
丁奉也知道妖魔定是在谋划着什么,只是与其余道门一般,实在疲于应对,无暇他顾。所以更要在妖魔谋划成功前,痛击魔门,防止两股势力合流作祟。
毕元一摆手,难得豪爽一回:“哪来的话,若不是你,我早丢了性命,去闯闯南蛮又如何?即便幽冥鬼府,我也不怕。”
张法箓嘲弄道:“得了吧,幽冥鬼府也不如今日的南蛮可怕,所以你不能去。”
毕元去了凡俗,磨砺一番后,心气正高。面对张法箓,他亦还嘴:“我不能去,难道你去?即便你想去,你出得去么?”
张法箓大笑三声:“我要去,谁也拦不住!且我敢保证你肯定没这机会,不出三日,天师就会来找你了。”接着他又对着丁奉说道:“这么有意思的事,可要算我一个。”
见正一天诏前,还有许多规矩,种种复杂的礼法,烦不胜烦。丁奉跟着毕元前前后后准备了三日,正巧在第三日,毕元被传唤走了,又来了一位弟子引领丁奉,入了龙虎道山的天师祖殿。
三枚正一天诏,一青一黑一赤,高悬左中右三处,摆在祖殿中央的则是张天师泥塑。如今这位老祖还在星空之外,不知在哪处逍遥,但时不时也会回应龙虎山。
四个老和尚盘坐于大殿内,口中念念有词,吐出一个又一个金色佛纹,印至正中央的黑色正一天诏。三枚正一天诏,一次只可借去一枚,若佛门功成,丁奉则要等到他们归还之后,才可再借天诏。但丁奉哪有那么多时间,这那带路的龙虎山女弟子眨了眨眼,轻声说了句:“给佛门一个好看。”后就离开了祖殿。
因徐慕青,这雷火峰的女子都是这般强势。反正请符不限时日,只要不惹什么乱子来,龙虎道山是不会来管你的。丁奉也不急于一时,四处走走看看。发现这殿里装饰简朴的很,空空荡荡就一尊张天师像,还有三枚正一天诏。看完之后,丁奉这才盘坐于一个蒲团上,屏息凝神,也不动用什么神通法术,反倒静心修练起来。
四名和尚紧闭双眼,虽知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