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撤离地井然有序,就像它们无声地来,连退也是无声无息地。
凤长鸣咽不下这口气,被何怜月拦住了;苏东何也咽不下这口气,被苏若雪拦住了,于是没有人上前阻止,致使它们退的十分从容,转眼之间已消失在山坡之上。由于天妖的撤离将妖眼子的光芒一并抽调走了,山坡上顿时黑黢黢的一片,阴沉沉地伸手不见五指,耳边的习习夜风吹动林间的树丫发出阴森的声响,鬼哭狼嚎叫人不寒而栗。
凤长鸣从怀里掏出妖眼子,在上面弹了一下,柔和的光芒如水一般从妖眼子面倾泻出来。何怜月当时正好站在凤长鸣的身边,完美的侧脸被光芒照耀到,当时是山岗上只有这一点光芒,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然在看到那样的一张侧脸之后,苏家弟子的人群里不约而同地传来惊讶的抽气声。
这样的模样,实在是世间少有啊!
就连苏若雪见罢心里也都是一颤,自卑的心理顿时严重了不少。
苏东何阴着脸扫了凤长鸣一眼,牵起苏若雪的手道:“咱们走。”
苏若雪被他拽着快走了两步,眼神却时不时地向凤长鸣这里瞄。苏家弟子见苏东何带头离开,也都紧随其后,下山而去。
如此一来山坡上便只剩下凤长鸣与何怜月了,两个人相顾无言,唯有妖眼子的光芒还一如既往地亮着。
如此安静了大约有五秒钟,何怜月斜眼看他,说:“我们还要继续在这里呆着么?”
凤长鸣沉吟了片刻,看向何怜月被妖眼子的光熏得红润的脸,道:“我们回雏萝岛吧!?”
何怜月一愣,难以置信地惊诧道:“你说什么?回雏萝岛?”
凤长鸣点点头,眼神坚定,道:“对,我们回雏萝岛。”
何怜月稍稍倾离了他,语调颇为怀疑:“你在雏萝岛无亲无故,为什么要回去?”说完又无奈地摇头笑笑,道:“长鸣,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你身边耽误你什么了?”
凤长鸣神色一慌,矢口道:“没有,我没觉得你耽误我什么,我只是觉得我现在根本无法好好地照顾你,我带着你整天都在出生入死。”他扳住何怜月玲珑的肩膀,用力地盯着她的眼里一字一句:“我是在担心你啊。”
“我要说多少遍你才会懂?”何怜月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分外萧索地叹了口气,然后垂下眼帘淡淡道:“我不在乎自己怎么样,如果安安稳稳地存活于先世,在雏萝上安度此生我当初就不会和你偷跑出来了。我只是想和你一道过完这辈子,你去哪里,去做什么,生也好死也好,难过也好开心也好,我都想和你一起分享,如果你不在,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记得开心是一种什么情绪。”
凤长鸣心疼地看着她,解释道:“我和你一起回雏萝岛啊,我们一起回去。”
“可是那样你会快乐么?”何怜月抬头看他,冷冷地质问道。
凤长鸣顷刻间被这问题堵塞住,呆板的脸上僵硬地像是一堵墙,嘴上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何怜月仿佛已经将他看穿了,她得意地笑笑,说:“怎么样?长鸣,我是不是挺了解你的?”她说着,张开双手温柔将他抱住,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喃喃自语似得:“所以啊,我就是另一个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只要跟着你,你一定不能赶我走啊……”
凤长鸣的心顿时软成了一锅浆糊,这样的何怜月还真是叫人没有抵抗力啊!
阴森的夜空之下,也唯有拥抱才能给人最坚实的安全感了吧?
“那怜月,你说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半天,凤长鸣如此问道。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不敢回苏家,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面对苏若雪。既然无法相恋,那就索性不见吧!反正苏家的问题暂时得到了平息,他这也算是帮了苏家一把,就算不够偿还自己欠下的债,但是自己多多少少也欣慰了一些,剩下的以后有机会再偿还吧!
何怜月自然知道凤长鸣的心思,于是顺着他的问题,先是低头假装思考了一下,随即又很欣喜地仰头提议道:“对了,你不说大城市启良很繁华么?你带我去那里看看好不好啊?”
凤长鸣看着怀里兴致勃勃的何怜月,笑声道:“你想去启良转转?”
“嗯!”何怜月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奕奕的神色里满是期待。
凤长鸣将她向怀里紧了一紧,将刚才的烦恼抛到九霄云外,认真道:“好!那我们就去启良转转!”
两个人亲密地抱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过格的事情,便听着一旁的黑暗之处传来一个爽朗的男子声音,说:“凤长鸣?是吧?”
两个人一愣,彼此拉开了一点儿距离看向声音的来处,那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那人看出了端倪,于是一边向前迈了两步一边歉声道:“真是抱歉,这样你们就能看到我了吧?”
他向前迈了两步,妖眼子的光便将其囊括在里面,只见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衣着发饰都和晌午见到的苏家弟子无异,他一头黑发十分精美,身材高挑举止落落大方,比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