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这样的声音居然能够如此清楚准确地传达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足以可见说话者深厚的功力。话之人。
在漆黑的天幕里,在妖眼子的照耀之下,一个身披黑色长斗篷,头发披散的男人正漂浮在众人的头顶,他整个人都被黑色包裹住,浑身散发出一丝幽冷的气息,仿佛是穿过幽冥之地缓缓而来。
阿离抬头看他,脸上浮出一丝不快:“你来这里做什么?”
凤长鸣不知道来者是何方神圣,本以为他是阿离的助手,然他刚才说的话明明是休战,这叫他也无法判决了。
那人从天上缓缓地飘落,到阿离的近前。光芒照射处,他的脸上是一个铁质的面具,只露出五官,看上去十分诡异。
他面朝着阿离,谦卑道:“公主,妖皇有令,要你……”
“他又有什么令?”阿离脸色不善,顿时发开脾气来,那面具天妖怯色地垂下眼睛,弯着腰恭顺地说道:“公主息怒,妖皇的命令,属下实在不敢违抗。”
阿离狠狠地瞪了凤长鸣一眼,似乎很不甘地对面具天妖道:“东瘿王呢?它去哪里了?”
“人妖两界的大门尚未打开,它仍在原地待命。”面具天妖沉沉道。
阿离咬着一口贝齿,倔强的眼神里满是不甘,冷冷道:“我若是不回去呢?”
面具天妖愣了一愣,迟疑道:“这……魔族那边有变,妖皇担心公主您的安危,而且战事一旦兴起,亟需东瘿王前去听命。”
阿离惊异:“魔族那边?又怎么了?父皇不是已经去九幽了谈判了么?”
面具天妖声音低沉,说:“条件没有谈妥,九幽的魔帝秣马厉兵,与我天妖一族剑拔弩张。”
“可恶!”阿离恨恨地骂了一句,形容沮丧。面具天妖会身望了眼凤长鸣,一言不发地又回过头来看向阿离,认真道:“所以公主,还是早些撤兵为妙。”
阿离十分激动,愤怒道:“凭什么撤兵!我和东瘿王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我们灭了中阳山与迷桓谷,如今马上就要将苏家势力斩尽杀绝了,父皇它凭什么叫我撤兵?!!”
“公主!”面具天妖声音沉沉,似乎想叫她冷静下来:“你要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阿离闻言脸色顿时白了下来,一丝仓促顷刻间爬上了她的脸颊。
面具天妖叹了一口气:“你今天带的这些天妖,尽是些下等的骷髅甲,下等的阴伺,为什么?因为高级的骷髅甲与阴伺已经在中阳山与迷桓谷伤亡殆尽了!你之所以要在来苏家之前散布消息动摇苏家的人心不正是惧怕苏家的镇妖师负隅顽抗导致自己啃不下这块骨头么?公主,你醒醒吧,如今在人界剩余的天妖圣兵已经不足以将苏家斩尽杀绝了!”
凤长鸣整个人的都呆了一呆,怪不得,怪不得他觉得今天苏家的天妖普遍战斗力不如从前,原来这些妖兵都是些下等的天妖!
听到这番话凤长鸣立刻激动起来,他不屑地笑了声,道:“我还以为天妖为何这么不经打,原来今天苏家的尽是些没用的东西。你不说还好,你既然已经将老底揭露了出来,”凤长鸣傲慢地举起笛子指着面具天妖的后背,森冷而又自负道:“我们就更有信心将你们剿灭在此了!”
面具天妖的后背很宽,隐在披风之下倒显得坚实了。它头也不回,冷冷地交出他的名字:“凤长鸣。”
凤长鸣一挑眉,好笑道:“看来我的名声在你们天妖之中还很有名嘛!连你这种小角色都知道我。”
面具天妖低着头冷声笑了笑,道:“小角色?不要小看小角色啊,很多时候的成败都在一个小角色身上。”他的声音无比沧桑,无端的表露出一丝无奈与伤感。他随即抬头看向凤长鸣,苦笑了一下,道:“你竟然还活着,这倒令我很是意外。”
凤长鸣一愣,奇怪道:“怎么?我什么时候死掉过么?”凤长鸣看着他的装束半天,忽然质疑道:“你不会是候封吧?可声音不像啊?”
面具天妖不再说话,而是转过身对着阿离道:“公主,请下令回去吧。”
看着那天妖的背影,凤长鸣无比冲动地捏着笛子冲了过去,大吼道:“想逃么?”
凤长鸣手中的思若笛上的元力如刀子一样,散发出幽幽的白光,干脆利落地朝面具天妖砍了下去,面具天妖纹丝不动,气定神闲的样子颇有大将之风,待凤长鸣笛子赶到,他轻悠悠地侧转了身子,一推手打在凤长鸣的右手小臂之处,这力量并没有多么强大,却将他的手臂推地改变了方向。凤长鸣一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思若笛偏离到了一个令人心痛的角度,这时候面具天妖不慌不忙地再次推手,然这次直奔他面门而来,眼看着就要打了上去。还好何怜月及时赶到,刷刷两剑刺出及时地为凤长鸣解了围。
面具天妖向后飘出数丈,躲开了何怜月的这两剑。何怜月持剑婷婷地立在那里,眼神冷地令人发抖。
“不错。”面具天妖赞叹,紧接着又冷笑了两声,讥诮说:“不过以这样的身手就想放肆也太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