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鸣的耳朵灵,十分精准地摸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随着与声源距离越发靠近,他越来越肯定声音的主人是一个人。凤长鸣有些失落,毕竟没有办法在何怜月面前展示猎虎剥皮的技能。何怜月开导他,说:“是人的话那很好啊,这样就可以尽早出去了。”凤长鸣闻言十分欣喜再度恢复斗志。
那是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带着圆草帽,身材修长,不胖不瘦,穿着一身粗布的麻衣,****着两只双臂,若隐若现的肌肉不是很明显。他背着一个大筐,筐里是一些粗枝大叶的草本植物,当凤长鸣看到他的时候他正专心致志地蹲在一棵树下采摘一段枯木上长出的一排白色的蘑菇。
凤长鸣先是咳了咳,然后向那男子招了招手,不急不躁地打招呼道:“大叔你好。”
草帽大叔警惕地抬起头,四处张望一番,看到凤长鸣与何怜月,先是一愣,然后又后知后觉地点头回应道:“你们是什么地方的啊?”
凤长鸣谦逊道:“我们在这里迷路了,大叔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能不能带我们出去啊?”
草帽大叔意外地看着二人道:“你们不是本地人?”说完又下意识地瞄了一眼何怜月手里的玄妃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何怜月见他将目光对准玄妃剑后就变了脸色,于是急忙讪笑地解释道:“大叔你误会了,这把剑是我防身用的,我们不是坏人。”
草帽大叔十分固执地摇摇头,不信道:“来盖茵林的外人,有几个不是心怀鬼胎的?我不会告诉你们怎么出去的,你们啊怎么来便怎么会吧!”说完抛下采了一半的蘑菇,撇撇嘴鄙夷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拨开草丛离开。
何怜月哭笑不得,怎么来便怎么会,总不能叫她和凤长鸣再跳回海里去吧?
凤长鸣暗自琢磨一番,盖茵林……盖茵林,他恍然大悟般脱口而出:“大叔!你是木婴族的人吧?!”
草帽大叔没有搭理他,凤长鸣急忙追上两步,道:“我和你们木婴族还有些交情,朱文定是我的旧友,还有俞恪衷,大叔你认识他们吗?”
草帽大叔继续前行,仿佛没听见,凤长鸣再追上两步,声音也提高了两度:“还有邓醺!他夫人是尘馨,别人没有听过尘馨你一定听说过吧!她可是你们木婴族缫丝最好的,她前几年被人劫去皇宫了,还是我把她救回来的呢!大叔你别走,我说的是真的你相信我啊!”
何怜月跟在他身后,听天书一般地听他提到各个陌生的名词,她忽然间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实在是太渺小了。
草帽大叔猛地停住脚步,回头不耐烦地打量着凤长鸣,凤长鸣喜出望外,欣然道:“大叔你相信我了?”
草帽大叔看了凤长鸣一眼,又看向他身后的何怜月,然后对着凤长鸣稍稍有些气恼地:“我才不相信你说的那些鬼话!那个姑娘,我瞧你文文静静地肯定不会说谎,你来说说你们打哪里来?要做些什么?”
何怜月讶然地指了指自己:“我啊?”
凤长鸣乐坏了,急急忙忙回头跑到何怜月身边,握起何怜月的手向草帽大叔跑了过去,嘴里还嘟囔着:“你快些和他解释解释,大叔不相信我。”
何怜月被他拽着机械地跑了两步,她略微有些尴尬,看了看一脸判官模样的草帽大叔又看了一脸急迫的凤长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也难怪,何怜月霸气惯了,平常都是别人解释她来定夺,如今叫她来解释她忽然就无从下手了,尤其是面对如此严肃刻薄的草帽大叔。
她局促地摸了摸耳朵,眼神飘忽吞吞吐吐地:“解、解释什么啊?!”
看着如此拘谨的何怜月,草帽大叔完胜似得一摊手,得意道:“怎么样?我就说这丫头不会撒谎嘛!你们绝对是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告诉你们,别想欺负我们木婴族,赶紧走,赶紧走!”
草帽大叔明显是生气了,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霸气地一扬手,嘴里喷薄出来的的飞沫在太阳底下闪亮亮的。
这一下子凤长鸣可没有脸皮再去追草帽大叔了,只能依依不舍地目送草帽大叔潇洒离去。凤长鸣百感交集,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一脸无辜的何怜月,何怜月眨眨眼,好像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在凤长鸣凛冽的目光注视下,她喃喃地:“我,是不是刚才说错了什么?”
凤长鸣咬牙切齿:“怜月啊,我记得你嘴皮子挺溜得,刚才怎么会说出这么没有品位的话呢?”
何怜月尴尬地咧了一下嘴,不好意思道:“我没有想好嘛,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反正那个人也没有走远,我们偷偷跟上他,肯定会走出去的。”
她说出最后一句话妄图扭转败局,没想到凤长鸣一票否决:“这里可是盖茵林,危机四伏。木婴族诡计多端,我们稍有不慎中了他的套,被他带到什么危险的地方可就麻烦了。”
何怜月并不是很相信这句话,毕竟这么长时间两个人都太太平平地过来了,虽然有点儿小状况,但是总体来讲还是很顺畅的。想到这里,何怜月刚要说出心中所想,却陡然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