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记忆,自纭湘落水到司涯离去,所有包含司涯的记忆全部被移植到凤长鸣的脑袋里。Www..cOm好像自始至终司涯都没有出现过,翠微宫根本就生在水下,而她纭湘,生下来便是翠微宫的宫主。
凤长鸣在接受这段记忆之后昏睡了三天,将这段记忆原原本本地,像看电影似得看了一遍。
作为一个观影者,他醒来的时候并不是怀揣着对这部电影的好坏评价,他只是莫名的觉得,这一觉睡得还真是香甜。
柳园弥散着的是春天的味道,泥土与柳絮,像是分不开扯不断似得,总是想方设法地拥在一起,然后发出一股混合的香气,甜甜的,很暖很香。
屋子里置了两张床,一侧是凤长鸣,另一侧是苏若雪。何怜月搬了把椅子坐在凤长鸣这侧的床边,她的背后是一张敞开的窗,微风从窗口吹进来,几缕秀发在她的肩头荡来荡去,像是被风扯断的摇曳蛛丝。
见他醒来,她平静的脸上忽而绽放出一丝异彩,然而瞬间又萎靡下去,好像极怕被发现似得,她极力地掩饰心中的兴奋,心平气和地:“你醒了啊,这一觉你可睡了三天呐。”
“怎么,担心我啊。”凤长鸣枕起双臂,好笑地看着何怜月,是在故意逗她。
何怜月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道:“绿蕊说你睡三天就会醒来,没想到你这么准时。”她顿了顿,看着另一侧床上的苏若雪,又接着道:“既然醒来,那么就快些去纭湘宫主那里吧,不是还要寻找救若雪姑娘的法子么。”
凤长鸣很意外,猛地做起啦:“可是纭湘宫主说,我醒来之后就不要我去见她了,她说救若雪的法子,我醒来就会知晓了。”
“哦?”何怜月惊讶地看向他,不自信地点点头道:“若是这样,那我便不知道了,不过绿蕊应该会知道吧!”
凤长鸣一听到绿蕊这个名字忽然感伤起来,想起她一个紫苜蓿花的花灵,只因为爱上了一个人便心甘情愿地服侍其左右,哪怕得不到这个人的爱,只要每天都能看上一眼都很满足。她那么善良,命运又那么坎坷,真叫人心酸。
何怜月这时候从椅子里站起来,先是理了下裙子,然后习惯性的伸过手去做拉他起床状,并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道:“怎么样,还能下床么?”
凤长鸣的眼中蓦地划过一丝错愕,随即又哭笑不得看着何怜月:“我只是睡着了,又不是瘫在床上了,你干嘛这么样子啊,搞得我好像一个病秧子一样。”
何怜月悻悻地抽回手,面色凝滞:“好,算我多管闲事。”
完了。凤长鸣心想这句话实在是太欠扁了,人家好心好意地把手递过来,自己管它什么情况牵上去再说嘛,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啊!唉,看来废话还真是害死人啊。
意识到不妙,凤长鸣亡羊补牢地道:“那个怜月,我刚才可能还没睡醒,所以说话什么的不经过大脑控制。要不然咱俩吧刚才的情景重来一遍?”
何怜月愣怔地看他半晌,忽然平静地矮身去拾凤长鸣地上的鞋子。凤长鸣一惊,心想这难不成是要给自己穿鞋子?这也太体贴了吧?
然而美梦还没做完,何怜月直起身来将他的鞋向他怀里一扔,没好气地道:“快穿好你的鞋子,然后去找绿蕊仙子。现在没空陪你玩儿。”
凤长鸣眼前一亮,把脸凑过去欠扁道:“诶,那你什么时候用空陪我玩儿啊?”
何怜月忍无可忍,杀气一震回身将窗台的玄妃剑握在手里。凤长鸣吓得差点儿跳起来,怀里的鞋子也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去,整个人抱着被子亟亟地退到床尾,心惊胆战地看着何怜月道:“怜月你别乱来啊,我只是好久没见你了挺想的所以开个玩笑嘛!再说了谋杀亲夫可是要犯法的。”
谋杀亲夫?何怜月既好笑又气愤地瞪视着凤长鸣,握着玄妃剑进退不得。
这个时候绿蕊正好走到门口,一眼便瞅着门槛上耷拉着一只鞋子。于是停住脚步,奇怪地眨眨眼,矮身捡起来,又疑惑地望了一眼屋里,正瞧见何怜月杀气凛然地握着玄妃剑面朝凤长鸣,而凤长鸣则可怜兮兮地抱着被子龟缩在床尾。
绿蕊见此情不自禁地完眉笑了笑,道:“长鸣公子醒来便这么有活力啊!看我这担心还真是多余了呢。”
凤长鸣首先注意到绿蕊,宛如看见了救命恩人一般,着急忙慌地对何怜月道:“怜月怜月,绿蕊仙子来了,快快迎接,快快快……”
何怜月看出来他的意图,于是就坡下驴把剑放在窗台上,背过身去笑着又带些嘲讽附和道:“是呢,这个家伙别的能耐没有,就是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精力。”说罢顺手将脚下的凤长鸣扔飞的鞋子捡起来,会身递给他。
凤长鸣诚惶诚恐地将鞋子接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上,绿蕊这个时候有很有先见之明地走过来,将她手里的那一只鞋子也一并递给他。凤长鸣感恩戴德,乖乖地接过绿蕊手中的鞋子,连谢谢都忘了说。
“毛毛糙糙地,像个小孩子。”何怜月冷冷地看着他,道。
凤长鸣穿好了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