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领军昼伏夜出,一路谨慎小心的避过匈奴哨骑和部落,这次天公没有再关照刘基,阴沉沉的天空,乌云朵朵,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一直到天黑,也没有停的意思。
刘基与众将士隐匿在一片山坳中,一个个被淋的如落汤鸡一般,这夜里的小风一吹,浑身直哆嗦。
看了看四周将士,皆是三五成群的拥在一起取暖,就连典韦、许褚这般的猛人,身体也不时的抖动。
刘基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着实有些忍受不住了,喊来诸将,对众将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算拿下平阳,若是将士都染了病,也得不偿失啊。”
刘基心的话“我刘基是来积声望,赚外快的,若是折了手下精锐,岂不是亏大了?”
诸将也忍了许久了,这也太过遭罪,纷纷出声附和,姜冏抬手指着西北方,哆嗦着嘴唇对刘基说道“主公,离此不远有座小城,名叫宁乡县,守军不过百人,不如我们去那暂避一下吧。”
“好,就按仲奕说的办,兄弟们上马,随我攻下宁乡落脚,到时再熬上几锅肉汤,给众兄弟驱寒。”刘基牵过战马,一跃其上,扯出佩剑对诸将士喝道
千余名精骑将士闻得此言,如打了激素一般,一个个嗷嗷直叫,睁着血红的眼睛,紧随刘基向西北方飞奔而去。
宁乡县距平阳不到两天路程,虽是一座弹丸小城,百姓不足两千户,但匈奴占据之前,一直很是热闹,因为过往行人通常会在此处住上两日,致使城内商铺、杂摊很多。
呼厨泉接任单于后,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刚接大任的呼厨泉很想有一番建树,借鉴汉朝封爵制度,将忠于自己的有功部下和族人分封各地,而这宁乡县,就封给了呼厨泉的一个外戚——牠木伦,这牠木伦没别的能耐,就是能牧羊,家中养了近千头肥羊,呼厨泉也是眼红于此,才与其结了亲。
这牠木伦来到宁乡县以后,拆除了大部分商铺,全部改建成羊圈,畜养了两千多头,城中的汉族壮年大部分成了放羊奴。
白日里放羊时,一旦丢失了羊或者羊受了伤,放羊奴就会被处以刑罚,甚至吊死,唯一庆幸的,算是城中的汉族女子了,牠木里不好女色,他让汉族女子白日间采集嫩草,碾碎后留着夜里喂他的那些宝贝肥羊,总体说来,比其他城里的匈奴贵族算是好了许多。
牠木里同时又养了五十几名护卫,他倒不是怕汉人会如何,而是害怕其他匈奴打他这些羊的主意。
今日雨下的有些久,牠木里放心不下,亲自去羊圈巡视了一遍,见一些女奴正细心照料着,便放下心来,领着左右六名护卫打道回府。
正行走间,隐约听到后面传来滚滚轰雷声,牠木里低低的咒骂了一句“这该死的天气”话音刚落,那轰雷声逐渐靠近,隐约听到这雷声中还夹杂着马嘶和哭喊、嚎叫声,这下子牠木里彻底听清了,不但他听清,他的六名护卫也听清了,一人六奴,七双眼睛惊愕的转过头来,看向巷尾。
黑漆漆的巷尾逐渐浮现出一支银白色的精骑,还未等牠木里几人反映过来时,这支精骑已经到了眼前,其速未有丝毫减慢,牠木里瞳孔放大,大嘴刚刚张开,一排羽箭破空而至,一人六奴齐齐向后倒去,精骑踏过,顿时成了肉泥。
刘基一入城,便命曹洪领着人清除匈奴,又让姜冏安抚城内汉族百姓,城中百姓得知是汉军进城了,喜极而泣,涌到街上相互庆贺,还有些激进的随着曹洪挨家挨户的抓捕匈奴。
刘基虽然也痛恨匈奴,但他还做不出斩尽杀绝的事来,除了匈奴壮年,妇女老幼,刘基还是手下留了德,依葫芦画瓢,随意分给了汉人当做奴仆。
匈奴空出来的府邸,房屋,都成了刘基部下歇息之处,曹洪搜捕之时,搜出两千多头肥羊,急忙命人禀报刘基。
刘基惊奇之下,带着许褚、典韦,来到一片屋舍,见果真有两千之多的肥羊在圈内,高兴非常。
许褚一抹嘴角口水,感慨道“我的乖乖,这要是都分了,我们大家伙一人一只也够了啊。”
典韦未言语,双眼死死盯着肥羊,一阵的点头。
羊圈旁还有数十名汉族女子,无知所措又带有一些惊喜的聚集在一处,刘基冲她们莞尔一笑,将一名看似机灵的女子叫来,详细的问了下缘由。
那女子便将牠木里的事前后说了一遍,刘基听后,觉得这个牠木里虽是匈奴,但这牧羊的本事却有两下子,也算个人才,日后江东开展畜牧业,还真需要这样的人,急忙命人去寻找牠木里。
可翻遍了宁乡城也未见其身影,刘基暗道“看来是逃出城了,这样的话,不久后平阳就会得到消息,有些难办了。”
刘基手指着圈里的上千肥羊,对典韦二人说道“留下一半分给城中百姓,其余的分给将士们,我们今晚来个全城烤全羊。”
这下好嘛,整个宁乡的大街如一条火龙般,架起一个个火堆,上面翻滚着一只只肥羊,刘基又命人到匈奴各家中搜出酒水,分发给诸将士,同时告诫道“可饮酒,但不可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