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孔博文真的很头疼。
他这个父母官是新任益州刺史带过来的,那时大隋朝还没有实行官员由中央指派的政策。孔县令跟汪总管也是交情匪浅,于情他是向着汪腾的。但那袁天罡也并不是好惹的主,无论是权势,还是在地方的声誉都非同小可,况且眼前这杨姓少年把这个案子说的有理有据。虽然那汪腾表现的很嚣张且矢口否认,但谁都看得出汪腾色厉内荏的样子。
孔县令扭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县丞,县丞对这个二百五县令颇为无奈,只得给这个糊涂的领导出主意。
一,最好能私下和解,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鉴于原告背后的袁天罡,汪家必须多出些钱,多到堵住死者家属的嘴。此乃息事宁人之计。
二,如果调解不成,或有一方不同意,那么就把事闹大,大到可以把双方幕后的人扯出来。只要他们出来,让他们斗力斗法,那么谁是谁非就不关老爷您的事了。这是移花接木之策。
一番话听得孔县令连连点头,心中不由得感叹,当初上任的时候幸亏没把这老东西换掉啊!这老家伙没思量就出了两个主意,这真是人老要成精啊!
孔县令正了正头顶官帽,装模作样的敲了下惊堂木,示意众人安静。
“杨墨,你既然状告汪腾强抢民女,殴打刘老汉致死。可有证据?”孔博文的内心还是向着汪腾的,毕竟他跟汪家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
“证据?人还在那躺着,刘婉的头还在渗血。这不是证据?”
“可那汪腾说,是他的仆人在与刘老汉相互推搡中,刘老汉自己摔倒致死。”
杨墨强忍住怒火说道:“这点可以由仵作验伤便知,推搡?是他们强抢民女才导致刘父被殴打身亡的。”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一人,从汪腾的称呼可知,此人就是汪腾的叔叔,刺史府的总管。汪总管先是跟孔博文抱拳示意,然后看了看杨墨说道:“我侄儿早间是提着礼品提亲的,这点我可以作证。”
“提亲?那好,明早我也会提着礼品去贵府提亲的,你们最好远点躲着,我手劲大,别不小心推搡死几个。”杨墨冷笑。
衙门口一些看热闹的人发出阵阵的哄笑。
“放屁,你他妈说话小心点..”
“啪。”一声脆响使得所有的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人惊愕的发现躺在地上的汪腾,还有正在轻轻揉着手的杨墨。
杨墨一边揉着手一边自言自语:“脸皮还真是厚,弄得手生疼。”
平时杨墨就很注重身体的锻炼,操练场上就有很多来自前世的锻炼器械。虽说杨墨不是众人身体里最强壮的,但就算最抗打的周从武挨杨墨一下也得呲牙吸气,何况一个被酒色掏空了的汪腾。
汪大总管惊愕的看着嘴角流血,已经昏迷的汪腾。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略有书生气的杨墨抬手就敢打人。
“你好大胆,竟敢当众打人?孔大人你还不把他抓起来?”汪总管喝道。
孔县令也被杨墨这一巴掌惊呆了,任谁也没想到杨墨敢在公堂来这一巴掌。孔博文刚想张嘴,忽然想起了老县丞给他说的那二条,看样子第一条已经作废了,但第二条还有效。嘿嘿!闹吧,本来这事也不是我一个小小县令能管的。那小子也欠抽,平白无故惹了麻烦还嚣张。孔县令摸着胡子装傻充愣做沉思状。
杨墨看着汪总管冷冷的说道:“人是我打的,死了算他便宜,自有大隋刑罚惩治于我。如果没死,这事就没完。这汪腾想必是仗着大总管的势才敢如此嚣张吧!光天化日竟敢强抢民女,当众行凶,欺压百姓。总管大人睁眼看看,这是我皇建立的大隋,有权有势就视大隋律法于无物?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朝廷?”
不论如何,先扣一堆大帽子再说。最好这家伙头脑发热,来句‘老子就是王法’那才好。杨墨心中这么想。
“汪腾有没有罪应由县官判决。不管你们信不信,汪腾所言我却相信。但你当众打人我是亲眼所见。”
这论调怎么这么熟悉?
杨墨看向孔县令慢慢说道:“大人您不是来看热闹来的吧!如今人证、物证齐全,您犹豫什么呢?外面有成百上千的百姓看着呢,莫非大人想徇情枉法?”
就在杨墨向孔县令不断施加压力,汪总管尽力狡辩、孔大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仆人急匆匆的赶来,在汪总管的身边耳语了几句后,事情发生了转变。
汪总管的脸色变的极为难看,他看了看杨墨,又转身看了看几眼尚昏迷的汪腾,拂袖而去。
杨墨眯眼望着汪总管离去的身影,心中暗想应是师傅起了作用。
而孔大人却一脸迷茫,戏剧性的一幕使得孔大人一头雾水。
“大人,按律判吧!汪家败了。”县丞望着呆傻萌的县令颇为无奈,只得小声提醒。
事后杨墨才知道,袁天罡派人给益州刺史送去一封信,信上只有几个字。
楚兄:“小徒杨墨因创天行,受天子召见,不日将进京面圣。”
就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