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山下一座私塾里不时的传出儿童稚嫩的读书声，为宁静的山村增添了勃勃生机。有一些准备去田地干活的村民听到孩子们的读书声后露出淳朴的微笑。
私塾里的杨墨愁眉苦脸，几天的时间就腻歪透了三字经，千字文等古代少儿启蒙读物，而且那些又臭又长的东西着实难背，背不好便要挨老山羊的板子。
老山羊是杨墨给私塾先生起的别称。杨墨很是羡慕大哥、二哥不用天天去私塾听老羊的絮叨。大哥二哥是杨墨私下对二位师兄的称呼，如果成天大师兄，二师兄的叫，杨墨总觉得跟猪和猴打交道的味道，虽然在当时玄奘大法师还没出生。袁天罡听他们如此称呼倒也不以为意，他们虽以师徒相称倒也形同父子，尤其杨墨自婴儿时便跟随袁天罡身旁，袁天罡喜极了这个懂事可爱的小家伙。
“二哥，墨儿真是羡慕你可以天天跟师傅学习武艺，自由自在的多好。可墨儿还得天天去私塾读什么劳什子，人之初、性本善。”杨墨拄着小脸对二哥来护儿说道，扮可爱卖萌一直是小杨墨不二法宝。
“嘿嘿，二哥也怜你，想想什么大学中庸的就让人头疼，哪有轮得这大铁棒呼呼作响来得舒爽。哈哈！”来护儿把铁棒立在石桌旁，抓起一壶凉茶咕嘟咕嘟的喝。
杨墨乜着眼睛看着几乎跟他一般高的铁棒，想着这家伙在后世的评书里的个大反派，是使着一杆大铁枪吧。说起这个二哥来护儿倒也是个可怜的家伙，自幼父母双亡，由其伯父伯母养大。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他伯父被同乡的恶霸打死，来护儿看着伯母常常暗自落泪，一怒便杀了那恶霸，在被人追杀的时候，袁天罡救了他并带了回来。来护儿的人生信条是，大丈夫立于当世，应为国杀敌赚取功名，岂能成天鼓捣笔墨纸砚？便央着袁天罡给他打造这一根棒槌似的铁棍。
来护儿放下茶壶擦了擦汗坐下笑道：“师傅他也是一番好意，想你年幼又使不得这铁棒，去学学三字经，认认字也没什么不好，何况这附近又没有什么高明的先生。”
杨墨暗暗鄙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牛一般的力气去轮铁棒？嗯，高明的先生？
“谢谢二哥，我便去找个高明的先生，嘻嘻！”杨墨蹦蹦跳跳的跑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来护儿。
“先生，弟子杨墨有事请教先生。”
“嗯，说吧。”私塾先生眯着眼睛看着袁大财主最小的徒弟。
这私塾本是袁天罡所办义学，所有的费用都是袁天罡所出，目的是让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识得几个字，算得上是古代的希望小学吧。
“如果弟子家中另有高明的先生教授墨儿，弟子可否在家中学习？”
“哼！高明的先生？这么说你可是瞧不起老夫的学问了？”
杨墨躬着身子都能瞧见气的发抖的山羊胡。
“不知孔圣人的学问可比得先生？”杨墨强忍着笑说道。
“什么?你，你，你这小畜生敢对圣人不敬？”老山羊暴跳如雷的吼道。
“先生息怒，息怒。孔圣人昨夜曾托梦于弟子，圣人说可隔三差五于梦中传授弟子学问。弟子醒来也曾以为梦中之事做不得真，但圣人之语犹在耳旁，圣人说若有人疑惑，你可以以吾之语问之。”
山羊先生当然不信杨墨说的胡话，但既然杨墨抬出孔大圣人的牌子，老山羊也不得不整衣束冠执弟子礼。这就像太监传圣旨一样，不管你是王爷大臣都得跪着，当然你跪的不是那太监而是皇帝。自西汉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皇帝看见街上有孔圣人的牌位都得退避，天下读书人对孔子都执弟子礼，老山羊岂敢等尔闲之？更何况那是一种自骨子里的尊敬。
于是在私塾堂中出现一老一少互相躬身执礼的和谐场面，如果再配上远处的青山绿水倒是一副上好的丹青画。
“圣人问，（论语·阳货）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现在的读书人怎么解释的？”杨墨前世上大学时曾与同学就孔子这句话做过一番论证的，今天照搬，看来很多知识并非学无所用，杨墨暗笑。
“呃，呃！弟子以为这是圣人教导世人：“女子和小人，这两种人是很难以相处的。亲近他会使他不退让，而疏远他则会被怨恨。”老山羊有些冒汗和荒唐的感觉。
杨墨学着一副老气横秋的语调说道：“圣人说，老夫在天上闻得你们如此注解简直快气死了，你们这些混账竟如此曲解老夫之言。”
“弟子愚钝，请圣人教诲。”老山羊强忍着怒火问道。
杨墨却再不敢以孔子的语气说话了，就含糊的说：“先生，弟子年幼记不清楚圣人的每句话。只能说个大概。”杨墨见老山羊没有做声便继续说道：“圣人说，这话是圣人教导其弟子子贡时说的，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其‘女’字作‘汝’，‘女子’则为‘汝子’说的是子贡，后人不学无术竟读作女子，当真气煞人也。后人称我学派为儒家，而儒家思想为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等，讲究的是仁德、礼仪。然谁家无女子？谁又不是女子所生养？吾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