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用夫妻和姚政走到清风岭下,前去迎接吉倩。寨门打开之后,张用和姚政的眼睛却迅速从吉倩的胡子上滑了开去,直接落在了一位面相朴实的青年身上。
张用略带惊讶地喊道,“岳师弟,你怎么来了?”
姚政则是惊喜地喊道,“五郎,你也上山落草了?我姐的身体还好吗?”
这青年正是岳飞。岳飞和张用同在汤阴第一枪陈广门下学艺,算是师兄弟。后来张用怒杀胥吏,上山落草。岳飞则转投了周侗门下。张用之所以说和吉倩是半个同门,正是由岳飞这层关系上转过去的。吉倩只和周侗学过武艺。张用只和陈广学过武艺。而岳飞则和陈广周侗都学过武艺。所以吉倩也上山落草后,经常和清风岭来往。虽然清风岭和二龙山相隔百余里,又是山路,他们每年也要聚个七八次,一起喝酒打屁。一起对抗官军。
张用曾邀请岳飞上清风岭为盗,却被岳飞严词拒绝。正因为这个原因,张用才对岳飞和吉倩混到一起甚感惊讶。
至于姚政,之所以敢喊岳飞的小名,却是因为他是岳母的亲弟弟,岳飞的亲舅舅。姚政是姚太公的老儿子,年龄只比岳飞大三岁。姚太公过世之后,年方十二岁的姚政也曾在岳飞家寄居了几年。姚政因为被姚太公宠坏,到了岳家之后,依然顽劣不改。岳母也管教不了他。但姚政却知道自己这个外甥生性至孝,向来不敢忤逆姐姐的意思。姚政深知大姐向来厌恶山贼草寇,所以上了清风岭之后,压根不敢和岳家联系。所以,如果是小外甥岳翻和吉倩混到一处,姚政不会有半点惊讶。因为岳翻也是个顽劣小子。但偏偏岳飞和吉倩混在了一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姚政当即询问自己姐姐的安危。他认为,只有大姐去世,岳飞才会上山落草。
岳飞向姚政见了礼节,笑着说道,“多谢舅舅关心。娘亲身体好着呢。”
又向张用笑道,“张师兄,张大嫂,一转眼,咱们就七八年没见面了。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在这清风岭上。对了,容我先向你们介绍二龙山的大寨主,郭俊郭大哥。”
郭俊向前一步,冲张用抱拳笑道,“在下郭俊,见过张莽荡。”
张用和姚政听说郭俊竟是二龙山的大寨主,顿时都愣了一下。在他们二人看来,既然岳飞都上山落草了,二龙山大寨主之位肯定是岳飞的。没想到大寨主竟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郭俊
就连一丈青,也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郭俊。一丈青常听张用说,同门之中,最厉害的就是岳飞。如果岳飞愿意上清风岭落草,张用愿把大寨主之位让出来。没想到这个岳飞上山落草了,竟然也没有混上大寨主。这个郭俊莫非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张用很快回过神来,同样笑着说道,“郭大寨主客气了。喊我张用就好。我和鹏举乃是同门,咱们都不是外人。”
吉倩见几个人聊了半天,竟然没人出来招呼自己,顿时不爽地喊道,“我说张师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都在这站了半天了,你竟然理都不理。算了,我先上山喝几坛酒散散心去。”
张用哈哈大笑道,“吉师弟想喝多少酒,我清风岭都管够你。山下不是叙谈之地。郭寨主,鹏举,请随我上岭去吧。”
说到这里,张用又转脸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五十名大汉,挑起大拇指赞叹道,“当真是不动如山的精锐。俺张用练不出这样的精锐啊。”
到得议事厅,众人分宾主坐下,等待酒菜上来的过程中,郭俊忽然十分好奇地看着一丈青,开口问道,“郭某冒昧地问一句,张夫人可到过水泊梁山?”
一丈青不知郭俊为何如此发问,笑着摇了摇头。“我这辈子都没有去过水泊梁山。那是京东西路的地盘,又是水路,不是我和张用两个旱鸭子能够称王称霸的。”
郭俊哦了一声,有点遗憾地说道,“原来如此。我听说梁山寇中也有一名女将,名唤一丈青扈三娘。”
张用大笑道,“郭寨主此言差矣。梁山三十六寇皆是壮士,哪里会有什么女将。不过他们纵横京东西路期间,倒是糟蹋了不少良家妇女。”
郭俊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不再提梁山寇的事。在这个时空,梁山寇好象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反而是人人憎厌的贼子。而看那个九纹龙史斌在二龙山的表现,确实当不起英雄好汉四个字。
岳飞见郭俊尴尬,当即笑着岔开了话题。“张师兄,不知你们是否收到了头陀峰李横的会盟信笺?”
得到确定的答复之后,岳飞看着郭俊说道,“郭大哥,看来头陀峰真的所谋非小啊!”
原来在三天之前,头陀峰的信使就把会盟之信送到了二龙山上。更让郭俊和岳飞诧异的是,远在五百里开外的头陀峰竟然对二龙山的情况了如指掌。信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请天机禅师郭寨主亲拆。而在信中,则明明白白地邀请了郭俊岳飞张宪吉倩,正好是参加新乡之战的四人。
郭俊读完信之后,当即断言,“这个花和尚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绝对是个有心人。此人所谋甚大。”
正是因为断定李横所谋甚大,郭俊才决定把山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