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孙伯母给我的地址,我们两人一猫按图索骥,很快站到了那个民国时期公馆的大门前。
高耸的黑漆大门老旧陈腐,大门上的一块块斑驳显露着时间的记忆。门没有关,开着一道缝,我和秦楠对望了一眼,上前去推开门,里面是一个花园,不远处才是公馆的别墅。
“看来要走一段。”我拉开门让秦楠先进去,然后也跟了进去,把大门关好。
公馆的占地面积很大,园内遍植草木。沿着门前的弯路走过去,一路绿柏森森,草径蜿蜒,虽然已是秋季,我们还不时能听到两边传来鸟鸣。
“难怪能卖到三千多万,想不到市中心里还有这么幽静安逸的地方。”秦楠抱着北斗,边走边观看着四周的风景。
“安静是因为闹鬼,不然不是早就住进人了。”猫在她怀里懒洋洋地说。
走了差不多三分钟,才来到院中那栋二层的大房子前。眼前的这栋二层公馆,细看的话,可以感觉出混杂着中西两种风格,既有中式的古朴细腻,又有西式的庄重典雅。民国时期的建筑,似乎大体都是这种风格。
在大房子的西边,有一个小池塘,池塘边上有一六角凉亭。凉亭内,几个人正坐在一起闲聊。他们见到我和秦楠过来后,都站了起来。
“那位是孙四祥,孙四叔?”我走上前高声问道。
凉亭里的几人虽没有回答,却都把目光望向坐在最里面的一个人。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人干瘦,肤色黝黑,留着小黑胡须,一看就是个多年在外奔波的人。
“你是……”他狐疑地站起来问道。
我主动答道:“我叫方远,是栋栋的同学,刚从医院过来。您就是孙四叔吧。”
栋栋的爸爸和他是表兄弟,我又和栋栋是同学,叫声四叔也是应该的。
“啊、噢,对了对了,刚才嫂子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是有两个栋栋的同学要过来,就是你们吧。来的可真快,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我好去外面迎你们。”孙二叔热情从凉亭里走出来。
我笑了笑回答:“门口大门没关,我们就一路走过来了。”
“那个门呀,白天不关。快来快来,咱们里面坐下说。”孙四祥带着我们走进亭子坐下,我又把自己和秦楠这次的来意和他说了。
孙四祥爽快地点头:“行啊,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四叔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我见他是个痛快人,也就没有客气,开门见山地问道:“四叔,我就是想知道当时孙叔叔和栋栋都是怎么失去知觉的。”
孙四祥长叹一声,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了我。我摇手表示不会。他又看了看秦楠,最终还是没把烟递过去,而是自己点着抽了起来。
“当时我大哥倒地时我就在身边。”他说道。
原来这位孙四叔竟然是目击者!“那您快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我急问道。
孙四祥吧嗒吧嗒地抽着烟,紧锁着眉头,过了很久才说道:“其实……我真没看出是怎么回事。当时我大哥正在骂着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我就在他身边,就感觉着有一阵风声,跟着鬼影闪动了几下,我大哥就扑通一下,倒地不起了。”
孙二叔这种笼笼统统的话,说了根本等于没说,对我来讲是毫无用处。可我又想不出来还能问他些什么,只好跳过栋栋爸爸的环节,直接问起栋栋:“那栋栋又是怎么回事?”
“栋栋啊,唉……”说起栋栋,孙二叔长叹了一口气,“这个臭小子。他那天过来,说是和我喝点酒、聊了会儿天。你也知道,我大哥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是被鬼迷了还是别的什么,在我身边这么眼睁着躺下了,人事不知。我心里憋屈啊,就和栋栋就多喝了两杯。结果就倒了会儿,没想到栋栋这孩子竟然偷偷从我身上偷了这里的钥匙,晚上自己来了这里。我们发现他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当时我大嫂哭的……嗨、你说我大哥一家三口挺好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说完哭丧着脸,一边狠命抽烟一边唉声叹气。
他的样子也让我心里也一阵不好受,忙又把问题引向了别处:“四叔,听孙阿姨说。现在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可是这个公馆的主家现在还没打算放弃这里,每天还要你们留人守着是吗?”
提到这个,孙二叔也表现出很大的不满,拍着大腿抱怨道:“可不是嘛,要说这些有钱人呀,他就是钱多了烧的有病。也不知他们脑子是怎么想的,你说这个地方,那实打实的就是个凶宅啊,他们竟然还想住,你看看,我们几个原本都是干技术活的,我是木工,这个是瓦匠,旁边那边那个是电工。现在呢,都变成了看门的了。”
“四叔,白天不会有事,是吗?”这时秦楠问道。
孙二叔点头说道:“白天没事,可是到了晚上就不好说了,我们几个现在白天就在门口这呆着,一到天擦黑就锁上大门走了。”
我很纳闷,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既然晚上能够锁门离开,为什么白天还要在这里留人呢,直接锁上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