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真见刘原脸上阴晴不定,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现在只要再加把劲,不容他不跟着自己走。
“刘总……我们前期的合作虽然不是太愉快,可也不是一点成效都没有,我对那块地还有一点想法,如果在那里修一条现代化的高速公路,它的真正价值不是出,而是进……”
“这话怎么说?”刘原现在的表现就像一个小学生,一双手支撑在桌面上,一个大脑袋尽量往韵真面前凑。
“你知道,柳中原的一家公司在柳家洼拥有绝对的开发优先权,他们已经在那里建了一座工厂,目前柳中原只有一点股份,实际上就要退出了,我妹妹实际控制那家公司……接下里,那里要搞旅游开发,要上马电力项目,甚至机场……
这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柳家洼是一个天然的良港,不需要怎么改造就可以停泊几千吨的大型货轮,如果能够申请在那里建一个港口,你想想国家将会投入多少资金?
那时候,临海县因为那个港口的存在,将成为不亚于临海市任何一个区的新型商业中心,你说,那块地值多少钱?另外,你不是一心想走仕途吗?不做出一点令人瞩目的成绩,你永远只能当个政协委员……”
刘原听得呆住了,嘴上烟头都快烧到胡须了还没有察觉,他似乎被韵真描述的未来蓝图深深吸引住了,心里不停地嘀咕着,怪不得这婆娘年纪轻轻就能当上行长,连吴世兵也不是她的对手,看来也并不是一个绣花枕头,肚子里还真有点货真价实的东西。
“韵真……这个……你说的挺好,可实施起来……目前来看,你说的那些事情距离我们也太遥远了,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你的眼光……”刘原嘟囔道,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韵真笑道:“吆,你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别跟人家吹胡子瞪眼、逼着人家还债就阿弥托福了……”
说完,凑近刘原正色说道:“其实也不是我有什么高瞻远瞩,我买那块地确实有点跟王子同过不去的意思,你知道,我有两个仇人,吴世兵已经完蛋了,现在就轮到王子同了……不过,那只是买那块地的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嘛,它是来自一个了不起的老太太的启发……”
“你母亲?”刘原惊讶地问道。
韵真摇摇头,低声道:“我妈才没有商业头脑呢,你记不记得卢凤仙那次来临海的时候特意去了两次柳家洼,表面上她是寻根问祖,实际上她是在做一次商业考察,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她亲口对我母亲说的,所以,我相信卢凤仙的商业触觉……”
刘原又点上一支烟,一口接一口地抽着,韵真该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只有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刘原的判决。
沉默了好一阵,刘原把抽了一半的烟在烟灰缸里狠狠掐灭,凑过脑袋,低声道:“尽快把那块地出手,不能过到我的公司名下,我现在还不想跟王子同翻脸……
我会尽快组建一家公司,股份制,注册资金五十亿,至于股东我再考虑一下,总要找几个有权有势的人,当然,暗股东不会少了你,具体事项我们今后详细讨论……
把那块地过到新公司的名下,然后你马上注销新加坡的那家公司,要不留一点痕迹,千万别让丁朝辉嗅出什么味道……”
韵真笑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刘总嘛……就让王子同折腾去吧,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他可是度日如年呢,一天不开工就要损失几十万甚至几百万……摊子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啊,一块小骨头就能噎死他……”
刘原站起身来低声道:“韵真,我希望我们这次愉快,我先把丑话说前头,如果你再耍我的话,我们可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韵真哼了一声,拿起桌子上手袋,走到刘原身边,低声道:“我也把丑话说到前面,如果你敢耍我的话,吴世兵随时都会站出来指控你……另外,丁朝辉也不能一手遮天,如果有一天警犬在北山别墅闻到了李继薇的一点点气味,你就死定了……”
韵真说完,轻笑一声,从刘原身边飘然而过,留下一阵香风四处飘散。刘原呆呆地看着韵真的背影,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暗忖道:妈的,还好没有娶她做老婆……看来秦笑愚并不是一点成绩都没有,只不过没有向欧阳龙报告,他究竟想干什么?很显然,他们肯定在一张床上睡过了,说不定今天晚上两个人就在一张床上庆贺婆娘高升呢。
一阵手机突兀地响起来,刘原吓了一跳,看看手表,急急忙忙往电梯跑过去。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和韵真谈了半个小时了,这下王子同肯定要吃醋了。
管他呢,一山不容二虎,反正从现在起,必须重新评估自己的角色,和王子同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然后像刘韵真一样,像个猎人一样静静守候,一旦机会来临,马上就毫不犹豫地把王子同从临海市赶出去,这座城市仍然是自己的地盘。
祁红离开酒店之后并没有去省政府招待所看望来临海考察的外省领导,而是打发走了自己的司机,钻进了欧阳龙的车。
“刚才没有来得及祝贺你荣升副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