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叶浔已经被弄懵了。是孟宗扬不让柳之南去书院的,是孟宗扬疑心柳之南钟情祁先生的,这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
“我见了他,才知道小时候为何能随手给他一锭金子——真真是好看啊。他在书院有交好的学子,和祁先生也有些交情,我每次过去,都能见到他。”
“可是——”叶浔觉得自己的脑筋就要搅成一团麻了,“可他不是跟皇上去了城西么?今日还没回来,你怎么还要去书院?”
“上次他跟祁先生说话,我听到了几句。他们约好今日对弈的,他说他哄皇上高兴难,惹皇上不悦可容易,去走个过场就能被撵回来了。”柳之南可怜巴巴地看着叶浔,“表姐,我就是去看看他,看一眼就回来,行不行啊?”
“先别说这些。”叶浔烦躁地摆了摆手,满眼狐疑,“你心里有他,他知道么?他心里有你么?”要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就不如喜欢祁先生了,起码,祁先生有分寸,活得似个世外之人,断不会伤害女孩子的。
“他……”柳之南垂了眼睑,“他以为我去书院只是为了见祁先生。其实不是的,第一次我去见祁先生,真是去请教佛经里的不解之处。他不知怎么就知道了,在祁先生住的小院儿里和我说了一阵子话。后来我再去,他恰好都在,我便以为他是祁先生的关门弟子,在别处见到他难,在书院见他却容易。”
叶浔回想着孟宗扬的话,问道:“他说过,想要报答你,和你见面时可曾提过?”
“提过啊,我求他让祁先生破例收我做学生。”
叶浔抬手用力地按着眉心,“笨死你算了,你这样说,他能不想偏么?”
柳之南却也很冤枉,“那我怎么说啊?我总不能让他随时随地出现在我面前吧?”
“……”叶浔无语至极,缓了半晌才问,“他听了什么反应?”
“嗯……挺生气的吧?脸都黑了,问我有没有和他相关的心愿?我哪儿好意思说啊。”柳之南很沮丧,“末了,他说既然这样,他只好恩将仇报,再不让我去书院了。”
所以,这是孟宗扬跟她半真半假地说了一番话,让她把柳之南接到府中的原因?
这两个人,都够让人头疼的。
叶浔握住柳之南的手,“眼下是没有流言,可只要流言一起,你的名声就会有染。你便是心里有谁,也总要有个待嫁的阶段吧?想时时相见,是绝不可能的。”
“我不是那个心思。”柳之南忙道,“我便是再荒唐,也不会沦为杨文慧之流。我只是想问他句准话,或是死心,或是……”
叶浔点点头,“你容我斟酌一番,没我允许,哪儿也不准去。”
柳之南听了这话,乖乖地回房。
叶浔坐在小书房,好半晌才完全消化掉了太夫人和柳之南说的这两件事。
徐夫人到访,直言要见叶浔。太夫人命丫鬟知会叶浔。
叶浔对丫鬟道:“告诉徐夫人,今日不见,日后也不会见,让她没事别来裴府。”徐夫人见她,不外是说太夫人、裴奕的事,她可不想继续怄火了。
丫鬟笑着称是而去。
随后,孟宗扬来了。太夫人还是让叶浔自己做决定。
叶浔有不少话要问他,让丫鬟来回传话,恐怕要折腾到半夜,便去跟太夫人禀明:“淮安侯此次过来,与柳家一些事有关,我想当面问清楚。”
太夫人笑道:“那就快去见见。”隐约觉得与柳之南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