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岸下,水镜上,珑姬与他双眸对视,南绪未起身,只是眸子微凉,他看着她,隐隐笑意看着她光着的脚丫子,空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却甚是好听:“你如何进入禁地的?”
珑姬当下就知道那人是这儿的主人,声音有些细小,微微道:“我自己走进来的。”
“那你为什么光着脚丫子?”他又问她,却不问她是谁,是什么身份。
珑姬看着他独坐在树下,眼睛深沉沉的望不到底边,又低头看着自己光着的脚,她也很少与人说话,现在说起话来竟有些结巴了:“我平时都是光着脚的。”
她垂眼看着他衣袍下微微显露的玉白靴子,在天之华每个人也穿,但唯独她自己,被恶令赤脚行走,即使划破皮肤,即使伤口恶化。
“你过来。”他向她招招手,沉沉的声音在回响,她竟不自觉的走了过去,不知是被什么吸引过去的,也许是他生来就具备的魅力,她承认自己一度被他动容。
珑姬蹲下看着他,一双吟吟懵懂的眼睛近看着他,似要将他看透一般,这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经过这么长时间,还从未有人如此大胆地看着他。
“你叫什么?”他看着近处的她,眼里尽显笑意与探究的味道,他初次有了想要了解她的欲望。
珑姬只是她的代号,但她没有名字,她弯着脑袋,有些无辜地问到:“不知道。”
“不知道?”他微愣地反问她,看着她丝毫没有杂尘的眼睛,手指尖不自觉地抚上她的峨眉,将她的碎发挑开,认真地看着她。
珑姬竟有些不知所措了,此时他的气息就靠着自己很近的地方,怎么躲避都能闻到他的自然香,心鼓动鼓动地跳着,她不自觉脸红了。
“那你名唤阿浅,往后便叫你阿浅吧。”他大掌摸着她的圆脑袋,眼底隐隐透露着关怀,嘴角微勾起,折煞了她的眼睛。
“我名唤南绪,记住了。”他动动身子,手背支着他的下巴,微懒地眼睛迷迷地看着阿浅,她觉得自己已经看呆了,什么叫做不能自已,她大概已经知道了。
那时的阿浅呆呆地拉着他的袖子,上前一倾,又近近地看着他,与他对视,慢慢道:“你叫南绪?”
那他岂不是神界君主,他大概也是知道的,从天皇身边得知外界的一些事情,这其中也包括神界君主南绪。
她眯眼一笑,有些苦涩:“我听过南木之地,绪晗之花,那开头的两个字岂不是你的名字。”
“确实。”南绪点头,笑道:“南木之地绪晗之花本是神界所在之地,我随意就取了这名字,是不是觉得太仓促了?”
她摇摇头,笑道:“我觉得很好听。”
“南绪,你听过归何花吗?”她坐在他身边,手指朝着明明的天空中招着,在那个时候,她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和枷锁。
“归何?”南绪看着她的侧脸,没想到她也会有落寞的一面,眼下一笑,慢慢道:“世上不会存在的归何,阿浅你的归宿又会在哪里?”
她在寻找自己的归途,却这么也找不到方向,因为她被禁锢得太过牢固,想起身也起不来了。
“阿浅,你自己就可以决定去留,你原本就不是天皇任意操纵的木偶,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
这些天珑姬心底一直没有底,只要回想起南绪说的话,她就觉得背叛天皇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她与天之华相处万年,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那天,天皇唤她陪同出去见客,她很纳闷,因为天皇从不让她见外人的,直到她知道那所谓的客人是南绪,这也是天皇策划好的预谋。
天皇假意与神界联盟,将天之华的魔女珑姬许配给了南绪,大婚当天,两界红炮当头,她也不自觉的有些期待他的到来。
,而她所期待的却只是送给他的一把匕首,婚礼当夜,她用短匕刺入他心脏,他没了气息,而她成了千古罪人。
天之华暂时隐蔽风浪,逃出神界的观测,神界为讨回公道,将她焚火烧身,挂于神台前示众。
她以为这场婚礼是她幸福的开始,却原来终究是她噩梦的延续,她不会死,就算是焚烧,也烧不尽她,她是魔女,她是不详的魔女。
天之华趁着神界空档,天皇率领军队直接攻入神界,此间更有御冥钟的助攻,让他们士气大涨。
南绪一袭银衣,将她从神台柱上轻轻抱下来,看着奄奄一息的珑姬,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安慰她:“阿浅,没事了,再过一会儿,我便正式娶你为妻。”而她却没听到。
只是没过一会儿,御冥钟被迫开启封印,天皇重伤,神界覆灭,而她一袭红衣,新伤疤爬满全身,这都是拜神界所赐,她冷冷地看着远处的南绪,笑道:“原来,在你们眼里,我终究是个货物罢了。”
她以自身冲响御冥钟的诡声,天灾降临,谁都阻止不了。
那时的她很绝望,南绪用尽全身神力才勉强将她的一半魂魄保住,而他魂飞魄散。
现在,她知道他以前身为君主的苦衷,她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