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没事?”林白疑惑。
“只是来看看你好不好,既然你好生活着,我也放心。”
林白锐利地发现萧尧放下的茶杯下渗出一滩水,拿起杯子来端详,杯子竟已裂了。
于是林白陷入了困惑,他有得罪萧尧大爷吗?以至于他巴巴跑来弄坏他为数不多的家产之一?
啧,真是可惜啊,好个杯子。
萧尧来到扁府。
扁担老爷在炕床上摆了面板,同素素及阿华媳妇在捏面花样。扁担老爷正兴高采烈地捏了个兔子,见萧尧长身入内,蓬荜生辉,便笑呵呵道:“萧老弟啊,你来的正好,来跟老哥学一手,今年我苦思冥想出这么个新鲜花样,捏个十二生肖出来,等明日我的宝贝闺女跟姑爷一起拜年时,炸成果子给她吃,小家伙最爱吃这个了。”
萧尧却没甚心情,丫头被庄生赶出来了,不跟林白在一起,又没回家,那她到底去了哪里?早知她不知去向,还不如问问林白的好。
当下便告辞,急忙赶回府。
人家得意姑娘正在自己那间房里呼呼大睡,屋子里生火生得很旺,炉子里噼里啪啦柴火燃崩之声,温暖如春。他嘴角牵出一抹欣慰的笑意,看来娘亲对她甚为疼爱,这一点使得他走起以后的路至少少一根绊脚。走近床侧,他不觉露出温柔笑意,还是孩子心性,睡觉竟会踹被子,正露出一只玉足在睡。
得意睡得很香甜踏实。昨夜跟林白同房真是害苦了她,她不过是说了一句诚实却得罪人的话,那家伙便气黑了一张脸坐在旁边半宿,叫她也睡得不很安稳。
萧尧悄没声息地落座在她的床角,娘亲特特命府里的丫鬟为这个宝贝孙女换了窗幔,萧真原先用的是暗红梅花帐子,端正精贵却显得压抑沉闷,于是换成了如今的鹅黄色绫绡帐幔,上面浅绣了几株明快的紫线马兰花,此刻正细微柔软地擦着他的侧颊,俯身点了她的睡穴,安心地脱掉犹带寒气的外衫钻进她的被窝,将她软软玲珑的身子揽入怀里。
他并未趁她昏睡而对她做不轨之事,只是紧紧搂着她睡了一觉。丫头,等庄生成功逼走语嫣,你也可以退身这桩婚事,届时,你的幸福,由我来给。
得意幽幽醒来,太阳已西斜,穿过轩窗撒了满地的红霞,她睡得舒畅,从未有过的沉香睡眠让她精神抖擞心情愉悦,懒懒地躺在床上,突然深深嗅了嗅,咦?揪过来被子将鼻子紧紧贴上去闻了闻,隐约有药草清香,怎么会有这个香气?
这个味道……
她缓缓摇头,绝对不可能。
门外传来一声轻唤:“小小姐?”
“请进!”得意放下被紧紧攥在手中的被子。
一个丫鬟探身进来,笑道:“小小姐睡得很香,奴婢已经为您添过两次的火,您都未醒。”
得意闪了下目光,状似随意地问:“这一午后没有其他人来探我一探?”
那丫鬟小心翼翼地拿火镰捣弄了下炉火,方笑道:“夫人有话,谁也不许打扰小姐好梦,便是奴婢每次来添火也都是万分小心的。”
压下心中疑惑,起身梳洗一番去见奶奶,却意外地也见到了几日不见的小爹爹,正贴心地为其娘亲捶背,不知说什么好笑话逗得老人家呵呵大乐。得意最喜的便是眼下的和乐融融,心情更愉悦,笑逐颜开地蹦到小爹爹旁,道:“我也孝敬孝敬我的爹,给您捏摸捏摸。”于是也在他背后给他捶捶打打。
萧夫人合不拢嘴,慈爱地笑闹了一顿,才又叹道:“每年新年第一天虞阳那孩子便命人送来许多重礼,依照惯例我们也得回礼,今年的回礼本打算送那支祖传的玉佩,一则当新年贺礼,二则也暗表我们萧府对你们两个婚事的态度,你和虞阳都不小了,合该将婚事办了。为娘等这一刻儿孙绕膝等了这许多年,已经等不及了,尧儿!”说完回头殷切地看背后的儿子。
萧尧微露不快,“这么好的时光,娘你偏要提这等不愉快的事。”
“你这孩子,虞阳有什么不好,论出身人品,哪一点配你不起?偏你生性桀骜,换做别人早千跪万扣地求皇上择日将公主下嫁了。”
“虞阳是我红颜知己,却不是我心爱之人,我若求她下嫁,除非别有用心。”
萧夫人变了脸色,朝左右看了看,训斥道:“口无遮拦的东西,被你爹听到了,准没好果子吃。”
萧尧却又想起扁担老爷炸果子给女儿的事,回头对身后认真捶打的丫头道:“晚餐后我送你回庄府,明日带上你的郎君回娘家,你老爹给你备了许多好吃的。”
得意眸色黯淡:“我不能回去了。”
他回转头,轻轻揉捏萧夫人的肩胛,对得意道:“我送你回去,别怕,以后他庄生再不敢撵你了。除非……”
得意亮了眼眸,激动地抓住他肩头急切地问:“除非什么?”
“除非,你自愿离去。”
萧夫人明事理,不强留得意在府过除夕。她是该回自己的府上陪夫君过的。于是晚膳过后,为得意送了一个玉镯子作为馈岁之礼,得意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