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二人都又躺下,韩算子依然没动静,脸朝外睡下。
得意又巴巴地躺了一会儿,又贼眉鼠眼地爬起,咬了咬牙,抖着手放到了夫君身上。韩算子这回没一下便醒来,得意胆子大了些,那条活动自如的腿也踢到了他腿上,却,再次将人弄醒:“娘子,你又在做甚?”
得意心口噗噗跳个不停:“我,我——想出恭。”
韩算子又将她扶着,找了便盆给她。得意憋了又憋,愣是装了个出恭的样子。
夫妻二人再次躺好,韩算子接连被她吵醒,想是困极,又很快入睡。可怜了得意,胸中跑着一头鹿,噗通噗通不得安生,她这个人一根筋,难得这样好机会,这夜怎的也要与夫君将正经事办了。于是,又抬头爬起,这回,她瞄准了,一下爬上了他身上。
韩算子这下睡得忒沉,任她趴到了他身上,再笨拙地拱了拱身,将那条累赘的腿搬上来,他都没醒来。得意趴在他身上,一下便也傻眼了,进不会进,退不能退,真真是忧愁。
无事,便借着月光,模模糊糊中探究他的五官,没有一件是不合陈的,真是极好,极好的。
突然,“又要出恭?”韩算子冷不丁发问。
得意如被惊吓的小猫,这回没滚落,反而紧紧抓住他胳膊。待缓过来,真真是有些疲累了,“夫君,咱们……”
声音过低,韩算子没听清:“娘子说什么?”
得意咕哝:“咱们——办正事吧!”她很有些气馁:“这一夜爬了再爬,爬得我十分辛苦。”
韩算子不觉闷笑,实则他也跟着她一夜没睡,便是她头次跌下床也是他故意使的坏。不知为何,韩算子觉得这一夜过的甚是欢乐,便是打从娘胎里出来至今,他也未曾觉得这般有趣过。
心情愉悦,便是感官也跟着愉悦,让他不尽忆起了洞房那夜……
得意动了动,韩算子的心也随之一动,何不顺水推舟……
萧尧曾经说过,算子的心动一下便能挤出一摊子的坏水。
这对怨偶终于终于圆满了……
待齐齐入睡时,窝在男子热腾腾的怀内,在朦胧中得意害羞地想:除却腿伤犹痛,夫妻之间这件事本身,委实,委实是件十分欢乐的事。
翌日一大早,韩算子便去了各家店内巡视。
得意昏昏沉沉地醒来,从窗子里望出去,窗外的一株梅树上真巧落了一头喜鹊。沐浴在晨光中,懒懒地站了一会儿,得意忽而心念一动,这是“喜上眉梢”,好兆头呐,莫不是,莫不是经过昨夜真的可以得个胖娃娃?
“她的笑容像极了头顶新出的日头。”萧尧夸得很有些傲然,似乎真将得意当成了自己的闺女。与他并肩的韩算子却是勉强一笑:“勉强,勉强。”
原来韩算子去了办正经事,却在街上遇到了出了趟远门刚刚回汴梁的萧尧,还被他拉过来回到府中。说是萧尧大爷今日以来深觉身子骨大不如前,寻了大夫把了脉,大夫恳切忠告,以后少饮酒多饮食,尤其早餐必须上心。
可巧就遇见了韩算子,萧尧大爷说了“你府上的早膳,甚热闹,甚开胃。”
于是乎,请韩算子与他一同回府用膳。
经过书房,可巧就碰上了得意这么一副美景。
“夫君,原来你在这里。”见到夫君,得意笑得更开心,向他们二人颠颠地走来。
萧尧笑意转淡,望了眼她的腿:“算子,你这样对她,委实过了些。”
“萧尧,为何你对她这般用心,我不得而知,为何她对我这般无赖,我同样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她若继续心存侥幸打算赖定我韩算子,我下手从来不懂何为留情!”
萧尧含笑:“我与她的事,你与她的事,本来是互不相干的。只要不伤及性命,你爱如何便如何,从你这里得到的结果,便也算是她命中注定的。”
这顿早膳却令人失望,许是双双瘸着腿的缘故,李瘸子吃的很有礼数,扁瘸子也很乖巧,萧尧大爷心下怅然若失,早早辞去。
只是韩算子命身边伺候的郝婶子给得意送去了一碗汤水,说是有助她的腿伤愈合,从此日日喝着这好汤,得意颇觉感动,与夫君相处时,越发诚诚恳恳。如此这般,日子和和美美又度了数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