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一笑,上前两步,替他理了理褶皱的衣角,又认真地看了看他,道:“皇上,其实有时候……臣妾都默默地在往好的方面想,臣妾觉得,皇上如此骗我,是另有隐情的……也希望从其他方面去理解和尊重你,你要守护江山,不容易……”
她顿了顿,眼角已染了血色,继续道:“可是,要得到江山、守护江山,就一定要牺牲别人么?多谢皇上让我看清楚,有些人,付出真心不一定会得到收获。皇上何止是心性凉薄……你原本就是,没有心的。”
平原雪奋力拉住苏湾湾挣扎的手,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心上,认真地道:“朕没有心?朕的心一直在这里,从不曾离去,你摸摸,它是那样温热而强劲,没想到,你竟说朕没有心。”
他神色孤伤,颤动欲泪,“苏湾湾,你这样说,就是有心么?”
苏湾湾奋力挣开他的手,却挣不脱,她直直地咬了下去,鲜血汨汨地从手上留下来,他触电般呆呆地松开了手。
苏湾湾有些心疼,不过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是你自己不放开我的。”
他大声吼道:“给朕滚,滚!”
他叫她滚?那就滚蛋好了。
苏湾湾看了平原雪一眼,转身就走,直到她走出御书房好远,平原雪才颓靡地倒下去,嘴里还喃喃念道:“叫你滚你还真的滚了……走吧,走吧,你们都走吧,只剩我一个人,一个人……”
不止一次,他待在这个坚硬而冰冷的御书房,有的只是处理不完的奏折和公务,却再没有温情脉脉。他望着这个一心想要得到的地方,觉得陌生又可笑,忽而又觉得是值得的。
为了天下苍生,牺牲小部分人,是值得的。即使所有的人都不能理解,他也要坚信,小我的牺牲是为了大我。他直直地站起身,眼睛里是从未显现过的坚毅与果敢。
为了天下苍生,他必须站起来。自己的爱算什么?能够泽被苍生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为圣人继学,替万世开太平。这也是苏湾湾的梦想。
即使前方的路多么艰难,他也要坚定不移并且信心百倍地走下去。为了梦想,可以选择牺牲。或者说,梦想的完成就是牺牲。
他一定要更努力,更坚定信心。即使他所爱之人、所珍惜之人都背叛他、逃离他、厌恶他,他还是要站起身来,批阅奏折。忽见一本奏折上书写着:“吾皇万岁,吾皇辛苦,臣携宜州子民拜谢吾皇。”
往常他看到这类屁话一大堆的奏折是直接扔掉,今日,朱笔却迟迟难以下笔,他感动落泪,忽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应该好好地治理这个国家,因为这不是他的国家,他的天下,只因此处是梦想的土壤。
百姓安居乐业,各得其所......垂拱而治,天下该是多么美妙的一幅图画,这才是真正的江山如画啊。
想到此处,他不禁充满了动力,嘴角充满了幸福的滋味。复又拿起笔,一封奏折一封奏折慢慢地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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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苏湾湾回宫后,惜禾便再没有来过苏湾湾的宫中,这日,苏湾湾遣了兮兮去请惜禾来,说是要拉些家常。
惜禾一进入宫门,便有些想落泪。苏湾湾什么时候开始把这些东西搬过来的?这些书、桌椅板凳、房屋设计,都与天一阁的无异。
她……怎么了?
望了望,没看到人,便问身旁的兮兮道:“兮兮,你家娘娘去哪儿了?”
兮兮笑道:“娘娘在里面那层呢,珍妃娘娘要过去吗?”
惜禾白了兮兮一眼,废话,不过去站着好玩?她问:“怎么?有什么要求?”
兮兮神秘一笑,“娘娘说,书阁乃宁静之地,珍妃娘娘您需要换一身衣服再过去。”
惜禾语气中夹杂着丝丝不耐烦:“带本宫过去吧。”
兮兮:“是,娘娘这边请。”